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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第1页）

皇甫昇道：&ldo;正是。&rdo;

班同也不是蠢人，已经从皇甫昇和解万所打的机锋之中明白了皇甫昇所说的那个机密，这个猜测让他震惊万分，说道：&ldo;秦王乃是慕家所出吗？在下听闻当年慕老将军的嫡女因被玷污生下了一个私生子，这件事本被慕家掩住，只有西都城中少数人家知道。&rdo;

皇甫昇说：&ldo;对。皇甫奚正是慕家之女所生。当年慕靖只有一位女儿，且是嫡女，爱若珍宝，但是却未婚生子，这个孩子在慕家教养长大，之后父亲多次想要认回他，只是碍于北朝和南朝多年征战，互为仇敌，且碍于皇甫家和慕家各为其主，所以才不好认为他来。所以之后父亲能够认回他，自然十分欢喜看重，现在也很是恩宠。本王看，父亲看重老五比我更甚。&rdo;

虽然班同知道了秦王乃是慕家女所生，但在这个信息十分不发达和流通的时代，慕昭的身份又不是谁人皆知，班同很难猜到秦王就是慕昭。

他问：&ldo;只是不知秦王的这个身份同他在颍州城称病不出有什么关联？&rdo;

解万比班同有更多消息，他已经说道：&ldo;秦王在慕家是叫慕昭吧。慕家据守南朝北境之后，便是慕家家主慕华的两个弟弟慕言和慕昭共守濠州，慕昭在慕言回寿州城之时，带着一万多兵马投奔了西都刘昶。&rdo;

刘昶建立了乾国，另起年号乾元，但他所建的乾国在此时并不为所有政权所接受，乾元这个年号，连南朝的不少割据政权都不使用，北朝就更是对他瞧不上了。

所以解万的话语里提到刘昶时，语气里多有不以为然。

班同这下明白了，说道：&ldo;王爷的意思是，秦王在颍州城不出，乃是因为他没有在颍州城，而是以慕昭的身份南下投奔了刘昶，他这是前去卧底？&rdo;

皇甫昇说道：&ldo;慕昭已经回了我北朝做秦王，但在南朝，依然有一个慕昭存在，我当时便觉得奇怪，不过也没有多想，只以为是慕家怕慕昭手下的那些兵将会因主将的身世而起乱子。现在才知，老五保着那慕昭的身份，实在是太深谋远虑。慕昭带着一万两千多兵马南下投诚刘昶时，我便觉得惊讶，还以为是慕家安排的替身叛变而逃，现在看老五并未随着父皇亲征南下，才想到那慕昭会不会就是老五。&rdo;

解万沉吟道：&ldo;秦王是唯一有能力和殿下争夺皇位的皇子，皇上又那么看重他，身份贵重，并不该是涉险之人。再说，以我大雍的兵力，要攻打下南朝那一个烂摊子，是迟早之事，秦王又何必前去涉险呢。&rdo;

皇甫昇道：&ldo;西超所想，也正是我所想。所以我现在还在疑惑，那南下投奔刘昶的慕昭，到底是不是老五皇甫奚。&rdo;

班同道：&ldo;皇上看重秦王，怎么会放任他以慕昭的身份南下投奔刘昶，他是秦王，又是慕昭，总有人既见过秦王，也见过慕昭，到时候认出他来，同刘昶揭穿了他的身份，他岂不是前功尽弃，还会被刘昶所杀。这么冒险的事，千金之子不为。&rdo;

解万却道：&ldo;就连知道他双重身份的王爷都不敢确定那慕昭就是秦王，更何况其他人。即使有见过两个人的人在刘昶处看到了他，但也会觉得这是两人相像，不会想到秦王亲自带兵投奔刘昶。这正是所谓的障眼法了。&rdo;

皇甫昇右拳拍到左手掌里，说道：&ldo;对，正是如此。如此一来，那慕昭倒更大可能真的就是我那五弟了。&rdo;

他眼神里带着阴暗的狠厉，说：&ldo;他这般大胆，且将自己置于险地，那么，就不要怪我这个做哥哥的了。&rdo;

解万道：&ldo;秦王既敢娶前齐皇帝萧祐的皇后，又敢以慕家子的身份亲自带兵投奔刘昶，可见其胆之大，如此，其志也不会小。与其在天下平定之后对付他，不如，就现在解决这个后患。成大事者不拘小节。&rdo;

班同当然也是明白他家王爷的心思的，也赶紧说：&ldo;对。在他还没有成气候之时除掉，比以后要容易得多。王爷是要为天下之主之人，此时可不能心慈手软。&rdo;

皇甫昇说道：&ldo;他毕竟是我的弟弟呀。&rdo;

他这话很显然是言不由衷的，当年萧祐死时，他也是表现得非常伤心，说会好好辅佐他的儿子，保住大齐江山，但在之后，还不是非常开心地拥立了他的父亲皇甫元为皇帝，并且欢喜地做了王爷。

解万道：&ldo;王爷万万不能在此时有妇人之仁。以天下为志者，哪能做妇人之态。&rdo;

皇甫昇沉思了一阵后，才说：&ldo;不知你二人谁愿意往南朝西都，去对刘昶说明此事，借刘昶之手能杀了他，便是再好不过了。我不想他死在我的手上，毕竟是兄弟。&rdo;

毕竟是兄弟，让皇甫元知道他有这种想法，皇甫元定然会有所行动。

解万和班同同时表示愿意前往，但皇甫昇想了想之后，说需要班同留下来参谋他事，就派了解万秘密南下。

☆、第113章

第五十二章

六月二十七日，解万离开了齐王府南下。

将情报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长宁，在解万还没有走到颍州城之时，长宁就已经收到了从齐王府里快马传来的消息，长宁看了密码写成的信件之后，就马上皱了眉。

长宁让如意去重赏了那带信而来的人，当晚几乎整夜没睡。

此时天气已经很炎热，长宁睡在秦王行辕后院正房的卧室里，床帐挽起来没有放下，房里摆着两盆冰，但也并没有让房里的闷热减轻，她辗转反侧，握着扇子轻轻为自己打扇。

睡在房里榻上的如意起身来坐到了床沿上，用扇子给长宁打扇，长宁低声道：&ldo;你睡去吧，不用来照顾我。&rdo;

如意道：&ldo;就让奴婢为您扇扇风吧，天气这么闷热，看来是要下雨了。殿下今日看了东京来的迷信便心神不宁，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rdo;

长宁本不想说，想了想后还是说道：&ldo;齐王皇甫昇身边有一个谋士非常得他的看重，叫做解万，这个解万可说是他最信任的人，京里传来消息，这个解万离开了齐王府出京南下了，大约就要到颍州城，他应当不会入城，会直接渡淮河南下。&rdo;

如意不解道：&ldo;他是要去南朝吗，为何殿下会这么在乎这件事。&rdo;

长宁叹道：&ldo;那是因为齐王皇甫昇知道咱们王爷还有一个身份是慕昭，原濠州城守将慕昭带着兵马南下投靠刘昶的消息，只要关心军政之事的人，没有不知的。之前皇甫昇一直没有行动，定然是他不确定投靠刘昶的慕昭就是咱们王爷本尊，他会想那是慕家安排的替身不满替身身份带兵南下了，毕竟谁会想这么堂堂一国王爷，好端端地会去做内应这么危险的事。这正是咱们王爷敢去做内应的原因，但是，像皇甫昇，他在反应过来后，定然会宁愿信其有不会信其无。那个解万，是他十分依赖之人，他现在守在东京城中，正是要用解万的时候，除非是非常机密重要的事，不然，他不会派解万出京去办。想要谋害秦王，这可不是能够宣扬开的事，他当然是要派最信任得力的人去干，所以这次解万出京，我想，应该就是受他派遣去南朝西都，想要让刘昶对付慕昭啊。&rdo;

长宁说道最后，心情已经担心沉重得感觉力气都要抽空了。

如意听了之后，比长宁还要忧虑了，说道：&ldo;现在要怎么办，让人去截住那解万，在半路上杀了他？&rdo;

如意跟着长宁这么多年了，也有了些机谋和绝杀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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