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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开端（第1页）

3月5日清晨，中年男子“A”醒来，查看手环上的消息时，那个熟悉的编号再次出现。

“物理单项测试，满分获得者：Jo2o8.”

鉴于普通人之间的传闻，令人闻风丧胆的“物理单项测试”，一向是所有学科中，o分率最高的一门。虽然“A”觉得自己为了降低难度，已经做了非常大的让步，大幅度减小了危险系数，可还是收效甚微。每年“A”都只能馋地看别人收徒，虽然“科学”类的大多都只有一两个，可是总比他这一个都没有的，要强上那么一点点。

虽然题目的答案都是预设好的，系统也会自动进行智能判定，但他还是谨慎地看完了Jo2o8考试全过程的视频，并立即发现，这个所谓的“满分”跟Jo2o8的水平并不相符。Jo2o8拿到满分，只不过是因为最高的分数，只是“满分”而已。至于Jo2o8的真正实力，则需要他在“收徒测试”中检验了。

所谓的“收徒测试”并不是正式的考试，也不是选秀一样的竞技比赛，而是每个二十六杰在收徒前，给待测试者以各种方式发送的暗示或谜题。所有的待测试者，在参加“收徒测试”时，都是完全不知情的。如果这些测试，被待测试者忽略掉了，那就只能感叹他们与二十六杰无缘了。即便有些聪明的待测试者，猜到了二十六杰身上，也要到最后一刻，被召唤到二十六杰之一的面前时，才能确定自己的猜想。而这时，他们早已不可能再与普通人为伍了，二十六杰收徒的方式，自然也就此成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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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当时那个科学家，剥了一颗糖喂给我吃，那颗糖是我吃过最甜的糖了。然后，他让我躺在那个女人旁边的床上。我就含着糖，躺在床上，可是我一不小心也睡着了……”凯蒂醒来的时候，刚好听到和她有关的这段故事，而这之后的整场闹剧，也都被她尽收眼底。她并没有再回到那个幼小的身体里去，而是默默地回到房间的那个角落。那个弱小的身体，根本就无法承受，她那或沉重、或激烈的感情。

从生理层面来讲，手术的确非常成功，一切器官运作正常，大脑和身体的连接与融合堪称完美，凯蒂仍然拥有自己过去所有的记忆。但她确信，如果一个人想回顾童年的快乐时光，那么他一定不会喜欢这种方式。因为，从那一刻起，所有的感受都变得不太一样了。

原来她很喜欢的职业正装，没有从前穿起来舒服顺眼了，她开始厌恶这套自己在手术前精心设计的、颜色深沉单调的衣服，不受控制地被颜色鲜艳的衣服吸引。她的大脑告诉她，她是一个成年人，那种东西不是她应该有的风格，如果真的那个样子穿出去，被别人看到了，其他人肯定会对她指手画脚的。但是，她的身体却仍然踮着脚尖，伸手够着那件七彩蝴蝶碎花公主裙。结果，事实令她大跌眼镜，人们对衣着庄重的她指指点点，反而对穿着公主裙的她喜爱有加。

原本能连续专注八小时认真工作的她，后来每隔十分钟就想去个厕所，或者去喝个水。总之，就是莫名其妙地做出各种与工作无关的动作，即使她用意志，强行把自己固定在办公位上，也仍然会不受控制地走神，完全无法继续工作。餐厅一贯优秀的业绩，因此直线下滑，以前辛辛苦苦经营的良好口碑，也被她的各种疏忽毁于一旦。

经历了无数荒唐事之后，凯蒂终于明白了，人是无法克制生理反应的，而这无关头脑的理智，单纯是身体的选择。处于不同的年龄段，对于同一样东西，会有不同的生理反应。你以为是因为你自己的喜好在变化，其实只是你的基因在指导你的身体，做出它认为对的选择——能够适应当下环境的、有利于生存和繁衍的选择。

巨大的落差感和失控感，让凯蒂以为这就是上天对她最大的捉弄了，直到她有一次坐扶梯，灵魂差点被撞地飞出体外。自那以后，她耳边不断响起，自己的声音，尽管她确定自己没有开口说话。当天晚上，在她照着镜子的时候，突然看到远远地站着的另一个自己，也在同时看向镜子。她以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那个“自己”又不见了。等她涂完各种水乳，准备起身时，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镜像旁边，另一个自己缓缓地从侧面探过头来。吓得魂飞魄散的她再也不敢照镜子，并且开始疑神疑鬼——因为她发现即使不照镜子，也可以看到另一个“自己”。

她的感受是如此的真实，可是，朋友们都以为她疯了，科学家说帮不了她，就连医生也不肯相信她。但至少，在众人的嫌弃、责备、怀疑之中，医生让她感受到了那久违的、可贵的关心。于是，她兴高采烈地吃下明知有药的蛋糕，她努力假装自己正在恢复正常，在某个时刻，甚至连她自己也相信了自己卖力的表演……

“呵呵。”凯蒂苦笑着，原来这个小家伙一直都在自己身边。她走到正在默默流泪的鬼马身边，以罕有的温柔语气说道，“别哭了，你那个姐姐没死。”鬼马停下哭泣，眼睛瞪得像铜铃，小手向后撑地，想要后退一些。“只要你按我说的做，你就还能再见到她。”

鬼马将信将疑地看着凯蒂，“你没听到医生在她耳边说的话嘛，”凯蒂突然反应过来，鬼马当时一直在哭，便学着医生的样子说，“别害怕，我会在你身边保护你的，安心地睡吧。”尽管凯蒂已经删减了其他肉麻的话，她说完这些还是气不打一处来。

不等鬼马表示同意或是拒绝，凯蒂就让鬼马打开和“病院的小灵通”的聊天页面。上次她是用海滩边捡到的海螺来交换情报的，可现在整个玻璃罐子都被医生拿走了。不过，听说“病院的小灵通”每次交换情报的条件，都不是固定的，这次也不妨先问问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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