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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许朝歌满脸春光,笑眯了眼:“那是自然,那么多书,我也不是白读的。”
&esp;&esp;日子在有条不紊地前进着。
&esp;&esp;陆琦时常会外出寻药草,日薄西山才往城中赶。她懒得回家做饭,经常在城门口的面摊上吃上一碗汤面算作晚饭。之前没怎么在意,只觉得眼熟,谁成想,这位淡漠的女医师竟然是这面摊的忠实粉丝。
&esp;&esp;“陆大夫,这边坐。”
&esp;&esp;陆琦放下背篓,拿出手帕擦拭一番,这才坐下。
&esp;&esp;“你家婶婶的事,我很抱歉。”自那场大雨后,陆琦便一直在自己的铺子里收拾,今日是第一次出来采药。
&esp;&esp;祁牧野看向西落的夕阳,神色黯然。不久前,她便是在这样的落日余晖中与江姨重逢,只是几个月的光景,竟已物是人非。
&esp;&esp;“人各有命。”祁牧野叹道,“江姨辛苦操劳一辈子,早些离开,对她来说,或许是一种解脱。”
&esp;&esp;不论是从旁观者还是当局者的视角,祁牧野都不愿江姨经历建宁三年的那个人间炼狱。
&esp;&esp;“多亏陆大夫,让我家婶婶少些痛苦,何来亏欠之说?”
&esp;&esp;“多谢祁姑娘的通情达理。”
&esp;&esp;许朝歌将面端了上来,周围没其他顾客,她干脆与二人坐在一起。
&esp;&esp;“只是有一事,祁某甚是不解。”
&esp;&esp;陆琦拿起筷子用手帕擦拭,点头道:“但说无妨。”
&esp;&esp;祁牧野:“祁某与陆大夫接触下来,不觉得你丝毫不懂医术,甚至,有些地方,与我在中原的大夫甚是相似,为何城中的大夫们却都说你不会治人?”
&esp;&esp;陆琦的嘴角泛起一抹苦笑,她咬下一口面条,慢条斯理地嚼着,良久,才问道:“若你周边有两个与你年纪相仿的孩童,一个与你家境相仿,你们两家甚至是世交,另一个,却只是奴仆的孩儿。若你们三人一同参加科举,他们二人考得皆比你好,你会怎么想?”
&esp;&esp;祁牧野瞄了眼许朝歌:“自然是恭喜他们。”
&esp;&esp;陆琦摇头笑道:“你还是把你的真实想法藏在心里了。”
&esp;&esp;被人当众揭穿,祁牧野脸色有些难看,她轻咳一声,重新解释:“既然是与我家境相仿,我们必然是受着相似的教育,每个人的天分有别,加上考场发挥也会失常,他考得比我好,自然是有他的功力在,我肯定要恭喜他。”
&esp;&esp;陆琦:“那个奴仆家的孩儿呢?你也会发自内心地恭喜他吗?”
&esp;&esp;“既然是奴仆家的,条件定不如我,说不定天分也不如我,他都能考得比我好,一定是吃了不少苦头。只是,他既然是奴仆的孩子,在社会地位上天然的低我一等,我一向都会是以上位者的视角看待他。但他有朝一日考过了我,在众人眼中风头压过了我,我肯定会心有不甘,甚至会嫉妒,不解,愤怒,这都是人之常情,就看你愿不愿意调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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