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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揽 活（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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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贵看着那些干活人都有些灰头土脸，他没有一个认识的人，他就在马背上打起眼罩大声喊叫：“石匠，你在哪里？”

这时他才听到窑底下传来一声应和，他听出了是石匠的话语后，他急忙就从马背上下来后，他一手牵着马看着向着他而来的石子玉，他今天穿着的衣袍是干活衣袍，衣袍的上衣上还有着很明显的补丁，米贵远远米贵还知道制作砖坯的砖模子很容易制作，一般两块砖的砖模子最多，三块砖坯的砖模子要力气大的人使用，脱砖时要用力气往砖模子中摔泥，这样砖坯子中才不会有空隙，烧出的青砖才结实。干活人要把砖模子的砖坯拿到平整的地面上，他们往地下一扣砖模子，砖模子中的两块或三块砖就脱落在了地面上。

烧制两座窑的砖瓦用的人很多，他听石匠说出要有三四十人在这里干活。米贵骑马到达了那座篦子窑周围时地就看到他的脸面上还挂着一层灰尘，他象是一溜小跑往米贵的跟前凑和着，他还大喘气说：“兄长，我让我侄子赶车去接你，你怎么骑着高头大马来到了这里？”

米贵说：“石匠，我嫌那辆篷子车憋气，我骑马而来比你那车辆还要快当。我听石头说窑塌了我才过来看看，要是为了吃吃喝喝你今天还就是请不动我。”

石子玉是皱着眉头走到了米贵的身旁，他的双手耷拉下来说：“兄长，我今天算憋了象眼。在昨天我去你们家时，这座窑刚刚点火，早晨还冒着青烟，在窑顶上看火一切都是好好的。等我和石头从你们村落返回后没到天黑，晚上刚黑天这座窑篦子就塌了。要我说这就是关健时刻马踩了车。”

米贵知道石匠平时爱好下象棋，他话语中总是带着下象棋时说的话语，米贵没事时还爱好下象棋，他从前和石匠只是下过了几盘象棋，他还是能赢过石匠。米贵这时就说：“石匠，石头和我说明了这座窑的情况，窑篦子塌了，窑篦子的砖很特殊，再说不是你们烧出的那种方砖，你不就是请我让我量砖做砖模子吗？”

石子玉喘着粗气说：“大兄长，石头要是跟你说清楚了，我在这里就不细说。现在正是当忙时候，这座窑不能用我们着急，要我说我们是趁着春季多烧几窑砖瓦，不然雨季到来时，那些晒干的砖瓦坯挨淋后就毁了，雇那么多人干的那些活计白忙乎。”

米贵说：“石匠，你用石头做窑篦子不就成了吗？”

石子玉说：“大兄长，要论烧窑你是外行，那石头做窑篦子经过火一烧，整块石头都炸裂成碎石子，窑篦子塌的更快。要我说还是烧出来的砖最耐火，用砖垒出了窑篦子后能挺十窑八窑，窑篦子坏了及时再修补。”

石子玉说过这些话后，他还让一位干活的人把米贵的马牵走，那位中年汉子牵着黑俊马向着窑厂边上那一溜房屋走去，米贵看出那溜房屋有很多间，那些房屋正是那些干活的人所居住的地方，那地方有着拴马的柱子。随后石子玉又向他说出了这座窑篦子的原理，原来这种窑篦子是一种扣在地上的铁锅形的篦子，不是自家蒸干粮的那种平面篦子，凸起的锅形窑篦子要留有上火的火眼，窑篦子底下如大灶一样烧干柴，这样窑篦子上摆放的砖瓦才能被火烧制成好的砖瓦，这种篦子窑和马蹄窑有着区别，马蹄窑是不建窑篦子的大砖瓦窑，篦子窑就和马蹄差别很大，篦子窑从上至下是圆柱体的窑，铁锅形的窑篦子能向外承受很大力量，窑篦子上的青砖要用烧好的大块砖，窑篦子上有突起部分，那种砖就用大头小尾厚重的砖。因为那座马蹄窑还能烧出这种砖，烧成这种特殊的砖后就能在这座窑上建窑篦子，建窑篦子时先把窑底堆出如扣着锅一样的土堆，窑篦子建成后再把土掏空，这座窑篦子窑就能再烧砖瓦。

石子玉和米贵说出这座窑的原理时，米贵还是有些不明白的地方，石子玉还给他举出了骆驼小城中那座辽塔的建盖原理，原来几层高的辽塔不是直接搭架子建盖而成，当时建盖时是用堆土的方法建盖而成，把整座塔建完成后，再把那座塔周围的堆土运走，那么高耸的辽塔就挺立起来，这种塔要经受几百年的风雨而不倒。石子玉和他说出了这番话语后，米贵对一些建筑多多少少长了一些见识。

石子玉引领着米贵又向着这座窑的底端走去，米贵就感受到了窑底还有一些热度，那些出窑的干活人都汗流满面，窑底已经显露出来了，干活的人拿出一块垒在一起的特殊青砖，米贵没有拿木工尺，他看出了那种特殊砖呈现的是梯形。他只有按照砖的尺寸制造砖模子，石子玉说这种砖模子要用云衫木制作。米贵还是有把握制作出这种砖模子，他就把制作砖模子的活计揽了下来。石子玉这才说出这座窑要烧三天三夜，窑中的砖瓦烧成后，还要用砖坯和泥巴把窑门封死，窑底下的火也就被憋灭，然后在窑口上还要打出泥抹的水盆，再往水盆中上三天三夜的水，上水时窑口水盆中的水要慢慢往下浸，如有大漏洞，窑烧制好的砖瓦就会碎裂，这样出来的砖瓦才能是青砖，不上水的砖瓦是偏黄色砖瓦，上不好水的砖瓦是就是花花脸的砖瓦，出窑的砖瓦上就会有青色和黄色两色，这种砖瓦是不能上房的砖瓦。

米贵和石子玉在这座窑边上等待石头到来时，米贵就看着原来的那个高坡上有着很高的黄土坎子，米贵就说：“石匠，我现在才知道你们几家为什么在这里落户，你们是看中了这里的黄土，不是看中那眼在冬天不冰冻的水泉。”

石子玉不仅笑着说：“大兄长，要我说你这句话说对了，我和我大哥他们当时进入山区后，我们走了很多地方，只有在这里找到了这种豆瓣黄土。这种豆瓣黄土在这山区中很稀少，咱们平常看到的那些黄土坎子，那种黄土不是豆瓣黄土，豆瓣黄土要比其它土质有着粘性，烧制出的砖瓦不开裂。榆树底下村落有着黄土，那种黄土中的豆瓣土少，再说又有大户人家把持着，我们兄弟几人就决定在这里落户。我们在这里建盖窑厂，这里的土十年八年用不完，还靠近几座大山，附近那些山岭上都有着烧柴，我们兄弟抱团一步一步地向前拱卒，现在才拱到了这种地步。”

米贵这时已经看到石头赶着的车辆已经进村，他赶着车辆也正顺着窑厂的那条路而来。这时石子玉又对他说：“兄长，我们兄弟在家乡时就经营过窑厂，我们进入山区更不能在大户眼皮底下居住，我们才在这个土地很少的山湾地带落户。”

米贵听出石匠说出的有些理由，附近村落人家修房盖屋要用砖瓦能挺一百多年，如果用茅草苫盖房顶总要换房顶上的茅草，房屋如漏雨水木料就烂挺不多少年。

米贵说：“石匠，我和你处事的时候多，我这些年就没有看到你大哥的身影，你的侄子石头还是经常遇到。”

石子玉说：“大兄长，他年龄大了，不怎么干体力活计，只经管这里的一些来往帐目，他的儿子石头能顶门立户。在这里我还求你一件事，如果有本分人家的姑娘，你给我侄子做个媒人，你要是不愿管这种闲事，要我说你们家我嫂子还能出面管管。”

米贵不停地向他摇着头说：“石匠，我可不是媒婆子，我这拙口笨腮地说不出那些保媒的话语。再说我们家盼根都到了成年，我们夫妻往后还要请媒婆子，婚姻上的事只有媒婆子才能管成。”

石子玉说：“大兄长，我知道你平时不留意这些事，可是在你们村落中，你要是肯帮忙，要我说石头的婚事还有些指望。”

米贵说：“石匠，就怕有些坐家女嫌你们村落人家少，村落周围土地不多。一般人家现在都注重土地，怕是没有土地日后受穷。”

石子玉说：“大兄长，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要我说你的这种眼光和那家雀子的眼光一样，一点都看不到长远，你在你们村落中认准了黑土地，那还算是你长对了眼珠。在我们的眼中，只有这些黄土坎才生黄金。”

米贵听出石匠说出的话语有些道理后，他只是向他轻轻地点了点头说：“石匠，现在正是春季大忙时候，我先了解石头这个人后，知道他家庭情况后心里才有谱子，这件事先放后撂一撂。先让你们的那座篦子窑烧火冒烟后，你们就有了工夫办闲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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