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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第1页）

&ldo;什么叫宣传增值?能不能先请你解释一下?&rdo;

&ldo;当然，&rdo;我说，&ldo;我只要几句话就可以解释得清清楚楚，不过是向孔先生解释才行。&rdo;我向她笑一笑。

她自桌子后面站起来，绕了桌子走，使我可以看到她这套衣服背后也是贴身的。她走进玻璃上漆着&ldo;孔洁畔私人办公室&rdo;的门，没一会儿，她回来说：&ldo;赖先生，你可以进去了。孔先生调整了他自己一个约会时间，愿意先见你。他才自外面用饭回来，本来有几个私人约会的，不过，他愿意先见你。&rdo;

&ldo;谢谢你。&rdo;我说着走了进去。

孔洁畔坐在办公桌后，身子略向前倾，嘴巴向两侧一拉，八字胡左右向上一翘，做出信心十足的样子。装出来的天真无邪状，是和他秘书一个厂出品的。

他肩膀很宽，三十出头的年纪，黑发，黑眉毛，敏锐的灰眼珠。

&ldo;赖先生!&rdo;他大声地招呼，站起来，像准备要打手枪似的伸出他的右手。

我把右手软软地伸向他，以忍受他预期的用力一握，我也知道他这种人不会一下把手放掉，因为他是一个公关专家。

&ldo;赖先生，你好。请坐。我秘书说你要讨论宣传增值?&rdo;

&ldo;是的。&rdo;

&ldo;那是什么东西?&rdo;

我说：&ldo;你们做公关的很会用脑子。你们想出各种有用的方法。方法用了一次，就忘记了，如此十分浪费。有的时候，旧法新用还是十分良好的。&rdo;

&ldo;请你说清楚一点。&rdo;他请求道。

&ldo;喔。大致言来，&rdo;我一面说，一而环顾办公室四壁上的照片，&ldo;任何一个你用过的主意……噢，这些照片漂亮极了。真是照得好。&rdo;

孔先生无所谓地说：&ldo;你说的也许不错。但做我们这一行的，泳装女郎一元买一打，可能还另送你六瓶洗发精。漂亮女郎见多了。&rdo;

&ldo;为什么做五金生意要用漂亮女郎?&rdo;我问。

他说：&ldo;老兄，我因为太忙，没有时间教你怎么做公关。大致言来，我们要销售的东西别人不会一看再看，也不会当照片挂在墙上，所以我们利用漂亮女人，叫大家回头再看一眼。

&ldo;这和汽车广告是一样的。你几时看到过有人把汽车照片挂在客厅里的，但是，有了泳装美女，或是穿了丝袜的长腿自车门跨出来，这一类照片收集的人就多了。你现在看到照片里的这些女人，都想赢得&lso;小姐&rso;头衔和一千元奖盒。那是几个月之前，在新奥尔良举办的全美五金器具年会活动之一。所有活动都是我策划的。&rdo;

&ldo;真是一个比一个漂亮。&rdo;我说。

&ldo;是的，都是些漂亮宝贝又如何?&rdo;

&ldo;什么人赢了?&rdo;

&ldo;选美第六号。&rdo;他说。

&ldo;有一件事你会有兴趣的，&rdo;我说，&ldo;就是我说的宣传增值。我敢打赌，这个第六号，以前也许是一家餐厅的女服务员，或者是……&rdo;

&ldo;她是一家进口公司管账的。&rdo;他打断我的说话。

&ldo;好吧，&rdo;我说，&ldo;她是管账的。她长得漂亮，但是大家没有注意到。她也只是做她每天的工作，直到有一天她听说有一个选美机会，要选什么五金小姐皇后。她就胆怯地填了一张申请单。她知道说不定要以泳装姿态出现。她考虑了一下，最后说，管他的呢，于是她……&rdo;

&ldo;你说胆怯地填了一张申请单?&rdo;他又打断我说话。

&ldo;是呀!&rdo;

他告诉我：&ldo;那个女人，不是。要是我没有记错，她怀疑有一个女孩子在泳装下面垫了东西，所以是她提出来的，出场之前要有人检查，一律要真价实货才行……我的秘书对她了解得要多一点，我记不起细节了。对我来说，不过只是一次选美而已。老实说办得太多了，疲了。&rdo;

&ldo;我知道，&rdo;我说，&ldo;我说的是后遗症。她赢了，赢得了选美。也……&rdo;

&ldo;也赢得了现钞。&rdo;他不齿地说。

&ldo;好吧，现钞，但也得到了宣传和到好莱坞的机会。据说这种比赛冠军最后都会有试镜机会的。&rdo;

他说：&ldo;喔，当然。这也是噱头之一。那边墙上有张照片，照的是给她一千元的支票。一起给她的是试镜合约，当然也上了电视……这些是免不了的。报纸上也有一角……等于是付广告费。&rdo;

我走过去看他指给我的那张照片。照片上的孔洁畔尽量装出有那么回事的样子，女郎用感激之情看向他。她一定是深吸了一口气，胸部待别挺出，腹部特别收缩，泳衣在她身上有如香肠外面的一层肠衣。照片下面有标题：&ldo;连爱玲当选全美五金商会大会选美五金小姐皇后。&rdo;

&ldo;你自己不是五金商吧?&rdo;我问孔先生。

他摇摇头，说：&ldo;我只是做公共关系。&rdo;

&ldo;我还以为颁奖的时候，应该由公会高级职员担任的。&rdo;

他说：&ldo;这表示你不懂得这一行秘诀。这些人是结了婚的。他们的太太不喜欢他们和泳装女郎在一起拍照。&rdo;

&ldo;你不是也是有太太的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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