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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2页）

清明被逼地无路可走，只有一把挣开他，含泪道：&ldo;楚大哥，你别和司马成彦在一起！你是我们南昭的英雄，永远的英雄！我不能看着你被司马成彦抢走！&rdo;

&ldo;南昭的英雄？&rdo;楚佑晟踉跄数步，&ldo;南昭何曾当我是个英雄？自我出娘胎起，正阳宫里所有人都道我是个野种，我母亲恨我至死，父亲禽兽不如，我要为南昭尽什么忠！全什么义！&rdo;

&ldo;可南昭复国之后的帝王是太子爷啊！楚大哥，太子他和先帝不同，他‐‐&rdo;

&ldo;别说了。&rdo;佑晟平静了一些，或许他这辈子在除了成彦的人面前失控的次数，惟有这一次，&ldo;我没忘记。当年的计划是我定下来的，我自然会完成。&rdo;

&ldo;那你把这披风烧了！&rdo;清明也不知哪来的神力，一跃而起，&ldo;想着他你还会犹豫不决！&rdo;

&ldo;住手！&rdo;楚佑晟一怒之下，一掌拍出，重重打在清明的肩匣骨上，一把将披风抢在手里，那柳清明被打地口吐鲜血，惊疑不定地看着他，楚佑晟怔了一下，忙将他扶在怀里，点穴止血，清明一把攥住他的衣领，喘着气道：&ldo;我…一直跟在你身边，竟不知，你何时爱上了那个人…&rdo;佑晟铁青着脸没有答他，清明瞬也不瞬地看着他：&ldo;楚大哥…你是我们南昭人，永远别和北越蛮子在一起，太子殿下当年对你的恩义，你忘了么？&rdo;

佑卿…

他慢慢地摇了摇头，他恩怨从来两相分明，或许他与他的相遇，从一开始就是错误。他低头看着仍在流血的清明，道：&ldo;你放心…我永远不会和任何人在一起，我没资格…&rdo;

清明怔了一下，眼前这个永远流血不流泪的铁汉，眼里那一闪而过的水光，是什么？

心里蓦然一抽，他挣扎地爬起什么，一手端过那放着一壶酒的托盘：&ldo;楚大哥，我无心逼你的…我这就走…&rdo;

&ldo;把酒留下。&rdo;

&ldo;明天还要赶路，你别喝了。&rdo;

&ldo;留下。&rdo;不容分说，劈手夺了酒壶，他难道连醉上一场的机会都没有么？

不胜家国一场醉…佑宁，竟还是当年的你，看的最透。

他以口就壶，一仰而尽，可舌尖刚触及酒浆，清明突然大吼一声，一把推开佑晟，那个玉瓷酒壶顿时从空坠落，碎做片片飞雪。琥珀色的酒液在地上慢慢地蔓延泛滥，在清冷月华之下，竟透出几丝幽蓝的诡异。

佑晟愣了半晌，才转过头，平静地看着柳清明：&ldo;这是怎么回事？&rdo;

北越端和元年末，西征军抵昊京城郊金水河，司马成彦以皇帝命下令大赦天下，正式赦封楚佑晟为天下兵马大元帅，京中百姓皆出列相迎，每一个人都想目睹那个从阶下囚到大将军的传奇人物凯旋进城的风姿。

那一天，成彦几乎没有合过眼，他在脑海里已经无数次地浮现出那个人战甲覆身，白马轻骑的模样，黎明时梆子声刚响，他便再忍不住，一个箭步冲出门，道：&ldo;备马！&rdo;他等不及天明时大军入城了他现在就要看见他，现在！

纪淮熙还在梦中就被前院里一阵喧哗惊醒，披衣一看，又好气又好笑：&ldo;王爷急什么，他早晚都是要回来的，日里的册封大典王爷还要主持呢。&rdo;

成彦脸一红，被人看出急不可待的心思，总归是丢脸的。横了他一眼他又翻身上马：&ldo;我管不得许多，那些个琐事谁理它！&rdo;

&ldo;王爷三思！&rdo;淮熙听到一向沉稳如山的成彦说出那么任性的话，吃惊不小，赶忙拉住缰绳劝道‐‐突然听门房报道，太傅楚佑卿拜见，僵持的两人互看一眼，这当口，楚佑卿怎么会来？

成彦想到佑晟，叹了口气，下马道：&ldo;有请。&rdo;

楚佑卿踏霜而来，眉毛眼睫俱是飞雪，却身无御寒之物，整张脸更是冻的青白。他长身玉立，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向畏缩闪避的眼神也突然有了漆黑的神采。

成彦轻咳一声：&ldo;我北越朝廷似乎还未曾克扣俸禄，大人何必穿的如此单薄？&rdo;他本子里原是冷酷严厉的，只是心事将了，说不出舒服畅快，待人就柔和了许多‐‐他想，总要和佑晟一生一世的，不好太叫楚佑卿难堪。

楚佑卿轻轻一笑：&ldo;谁个要你北越俸禄！&rdo;

司马成彦惊愕之下方才看见佑卿穿的竟是南昭太子的服色，眉心一簇，冷笑道：&ldo;楚佑卿，你在玩什么花样？不再装柔弱了么？别以为佑晟在乎你就这般肆无忌惮，我一样可以人神不知地除掉你。&rdo;

&ldo;以前，或许。&rdo;佑卿点头叹道，&ldo;可当我有了八万精兵，你凭什么杀我？&rdo;

司马成彦嗤地一声笑了：&ldo;八万精兵？你？‐‐&rdo;笑声顿止，他想到了一个人。

一个无论如何不能相信不敢相信的人。

&ldo;佑晟不会帮你的，他答应过我，他答应过‐‐&rdo;他拉下脸喝道，却蓦然发觉，佑晟似乎从来就没给过他什么承诺。

&ldo;佑晟是我的，生死如是。&rdo;楚佑卿笑地有些诡秘，成彦面色不变，沉声道：&ldo;佑晟断不负我，你何必枉做小人！来人，拿下这个叛臣！&rdo;

当是时，又有人报道：西征军已过金水河，大将楚佑晟以私信面呈相王。成彦一把夺过，展信一看‐‐

八万铁骑兵临城下，是战是和全凭足下。望相王释放故国太子宗室皇亲，则我等罢兵南归，以方圆百里之地永奉贵国正朔，如若不然，晟不惜再战一城，昊京百年帝都又是一场浩劫。少帝安危不保，相王计将安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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