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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十八章

怕死？！当然不怕！我立刻想到奈何桥跟科长大叔。说老实话，老子还怀念咧！但是我怕不怕死跟这群人要死要活有什么关系？

苏衍之说：&ldo;人怕死因为对人间有依恋，有牵挂。没牵挂，生死皆无所谓。&rdo;

听起来有几分哲学的思辩。不过好象依旧同正题无关。苏衍之看我一脸大惑不解终于点破玄机：&ldo;你不知道什么叫做出府罢？&rdo;我记起来裴若水问过我是不是要放他们出府，难道这个词还别有深意？&ldo;我放他们自由，不叫出府么？&rdo;苏公子脸上的表情像是想笑又像想哭：&ldo;主子把男宠妾室玩腻了，有的转赠他人，有的转给ji院，叫做出府。&rdo;

我傻了。乖乖个龙！怪不得上午一说出府，十几个人的脸色那么难看。&ldo;我是真心想帮他们自由～～我说的很明白让他们随便离开不再为难他们的家人……&rdo;我忽然灵光一闪，住了嘴，想反手煽自己一嘴巴。靠！还想不明白么，就是因为说不为难他们家人，这帮子人才觉得生无可恋，无牵无挂，想早死早解脱。

我摸摸鼻子：&ldo;我本来是好意……&rdo;苏衍之轻轻一笑：&ldo;我知道，不过我们这样的人，今生今世，哪里还有办法在太阳底下抬头做人。&rdo;他一笑，一分落寞两分淡然更有七分凄凉沧桑。我居然看的愣了一愣。啧啧，姓苏的当真越看越耐看。不愧是柴容十九个男宠里排名第一的！而且俊美里带着股说不出的清淡气度。到底是江南第一世家的公子，对头，据说苏家自从苏二爷死后早就四分五裂树倒猢狲散……

苏衍之一双清水样的眼望向我：&ldo;你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没去寻个了断？&rdo;我倒抽一口冷气，姓苏的是不是能接收脑电波？我干笑：&ldo;没，兄弟只是在想……&rdo;苏衍之的神情忽然变的说不出的……诡异……凄楚又带点～～嘲讽……？？

&ldo;我想在这世上能活的越久越好，阴曹地府，有我不想见的人。&rdo;

我出了门，望着苏衍之细长单薄的背影在院子深处渐隐，不知怎么的心里有点不是味儿。我正在品味刚才他话的深意，小顺又不知道打哪里突然冒出来：&ldo;王爷。&rdo;我叹气：&ldo;又什么事情！&rdo;小顺恭恭敬敬回话：&ldo;没别的事情。王爷，十七位公子都没大碍了。&rdo;废话！老子早八百年就知道十七个人没事了。我盯着吞吞吐吐的小顺：&ldo;有事直说！&rdo;

小顺低头：&ldo;王爷，几位公子这一闹腾，身子都虚的很。大夫开方子说要多进补。尤其是八公子跟十五公子还有十九公子，失血多，要大补。&rdo;我掸掸袖子：&ldo;那去吩咐厨房，多弄些有营养的东西。什么人参燕窝，鱼翅鲍鱼……&rdo;妈的，说的我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小顺头往上抬了几分：&ldo;王爷您忘了？太后懿旨，大斋三天。才过了两天……&rdo;

靠！折腾的人仰马翻，老子都把老虔婆的懿旨忘了！仁王还说要找老子吃好料的，也不见露头！我压抑一把怒火：&ldo;蠢材，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不让明着吃，不会偷着煮？！&rdo;小顺的脑袋又耷拉下去：&ldo;可是，这几天集市上半个卖肉的都没有～～～&rdo;我冷笑：&ldo;没有黑市？&rdo;我不信全京城的老少爷们当真陪太后吃三天青菜萝卜皮。这小子这两天油光满面，一定在暗地里偷吃。

果然小顺听我谈到黑市，没有再继续。支吾了一句：&ldo;小的还有个事情请王爷示下。&rdo;我挥挥袖子：&ldo;讲。&rdo;小顺头再次抬了抬：&ldo;王爷，那个姓汪的还在院子里关着呢。&rdo;哦，是呵。折腾来折腾去，把汪探花给折腾忘了。&ldo;别关着了，让他出来放放风，如果偷着跑了就跑了，不要追究。&rdo;小顺举起眼来望着我：&ldo;王爷，那姓汪的从昨天起什么都不吃，送去的饭全砸了。&rdo;

好啊，又来了个绝食的。我觉得头隐隐作痛，象顶了个哑铃，沉重无比。小顺凑过头来低声问我：&ldo;要不，王爷您再亲自去瞧瞧。&rdo;我的神经咯崩一声，妈的，这样搞下去老子非神经病不可！我一跺脚：&ldo;送饭过去，不吃也要让他吃！告诉汪瑞，如果不吃～～～&rdo;我狰狞地磨磨牙，&ldo;王爷我杀了他全家！&rdo;

小顺一溜烟跑去传令了。我整整衣襟。不能再这样活了，我是来享福的，不是来解决疑难杂症的！我要去找个乐子，松弛一下神经。谁死谁活老子统统不管了！我大喊一声：&ldo;来人！&rdo;院子里冒出五六个下人在我跟前垂手站定。我开始指点江山：&ldo;你，服侍本王回去更衣。你，去给我拿几张银票来，越多越好。&rdo;

换了件织锦的外袍，银票揣进怀。我张开折扇，对镜子摆了个造型。不错不错，小王爷的脸虽然有点娘娘腔，绝对是上上的极品。我从额头上捋下两绺碎发，吹声口哨，大摇大摆往门外走。几个小厮想拦我，又不敢。&ldo;王爷，您出门好歹点个人带着。&rdo;

我声色俱厉拉下脸：&ldo;本王出去散散心，晚上再回来。谁敢跟我砍他的头！&rdo;跟班的同看大门的缩缩脖子，乖乖原地立正。靠，老子今天就横一把！

我大模大样从后门走出王府，拐上大街。来了古代居然没出来逛，白白浪费了大好时光。今天一定玩个够本，把想吃没吃过的，想看没看过的，想做没做过的，统统尝试一遍。古人怎么说的？今朝有酒今朝醉，人不风流枉少年！

我一伸手，截住一个过路的：&ldo;敢问兄台，京城最大的酒楼在哪里？&rdo;

第十九章

我坐在京城一家不大不小的茶馆里，喝茶，听曲子。

酒楼没有去成。为什么？太后！老虔婆的懿旨威力甚大。京城人民在二十个御林军小队的轮流巡逻看护下持斋把素。大小酒楼停业三天。

我逛出来的时候天将傍晚，店铺关门集市收摊，大街上冷冷清清。我在一条街上来回遛了两趟没甚收获，迎头望见一家茶馆，钻进去体验一把。

老天总算可怜我，给我个惊喜的安慰。我在茶馆里捡张靠窗的桌子坐下，茶博士斟上一杯雨前，碧纱罩里罩了四样茶点端过来。我掂了块云片糕正入嘴，一个水灵灵的姑娘抱面琵琶婷婷走到我桌前敛身行礼：&ldo;公子要不要听支曲子？&rdo;声音婉转清脆，如山间的溪水。

我顿时骨头苏了半边，&ldo;要，要！&rdo;姑娘坐在桌旁的圆凳上，调一调弦，对我盈盈一笑：&ldo;公子想听什么曲子？&rdo;我另外半边骨头全融化在这一笑里：&ldo;姑娘弹什么我都爱听。&rdo;姑娘抿一抿樱唇，又是一笑：&ldo;那我给公子弹一支秦桑曲可好？&rdo;我点头：&ldo;好，好。&rdo;姑娘伸出纤纤玉指，轻轻一拨，铮铮弹起来。

我摇着折扇，凝神静气，将弹琴的姑娘细细打量。美人如茶，要慢慢品尝。弹琴女穿一身碧绿的衫裙，鹅蛋脸上娥眉弯弯一双清澈的大眼，秀美恬静。我的小心肝忍不住扑通跳了两下，毕竟很长时间没有看见美女了。

一支曲子弹完，我折扇一合：&ldo;不错不错，不知可否请教姑娘芳名？&rdo;这样文静的妞儿，追来做女朋友准没错。姑娘低下头：&ldo;承蒙公子抬举。奴家本姓陈，小名京娘。&rdo;&ldo;哦，&rdo;我点头，&ldo;京娘，好有韵味的名字。我姓马，马小东。你家住哪里？&rdo;京娘将琵琶横放在膝盖上：&ldo;奴家祖籍江苏慎城，现居京城。&rdo;我颔首：&ldo;是不是你家中有困难，才出来卖艺？&rdo;京娘低头轻笑，却不说话。

她不说话，我正前方倒有人说话了：&ldo;公子，能不能跟你打个商量？&rdo;我转过脸，是茶楼里的伙计：&ldo;公子，那边的公子想坐这张桌子，能不能通融挪一挪？&rdo;挪一挪，谁这么大排场敢在老子泡妞的时候让我挪一挪？！我四处看看，进门处站着个小子。看气派是个富家哥儿。拽？现在除了皇帝，谁拽的过我小王爷？我云淡风清一张折扇：&ldo;让他去别处坐。&rdo;

小伙计哈着腰：&ldo;公子，别处都没空位了。能不能请您通融一下，去跟那边那位客人一桌？我们少算您茶钱。&rdo;

我把折扇啪的一合：&ldo;你看我像个掏不起茶钱的？&rdo;小伙计看我神情不善，乘着风转过舵：&ldo;不然这么着。小店地方小，二位都委屈一下，二位公子坐一桌，成么？&rdo;我不加至否，门口的公子哥儿走过来，小伙计替他拉开椅子，大刺刺在我对面坐下。茶博士替他斟上茶，也一样端了四样茶点过来。公子哥儿抿了口茶，转头向京娘：&ldo;弹支曲子来听听。&rdo;

靠，小样儿的倒骚包！京娘站起身对那一敛身：&ldo;公子想听什么曲子？&rdo;公子哥儿手里也有把折扇，刷的一展：&ldo;随便罢。&rdo;京娘坐下，盈盈一笑：&ldo;那我给公子弹支咏春曲可好？&rdo;公子哥儿点头。京娘忽然转过来，对我一笑。

难道，她对我有意思？我折扇轻挥，也微微一笑回报佳人。公子哥儿挑起眉毛：&ldo;怎么不弹？&rdo;京娘又对我一笑。我乐了，难道美人因为我看这小子不顺眼，不做他生意？我洋洋得意瞟了对面小子一眼，京娘低下头：&ldo;马公子，方才的曲子钱……&rdo;

我的脸登时热了，咳嗽一声，怀里摸出一张银票递过去。京娘的脸色变了变，笑道：&ldo;公子这是跟奴家顽笑呢，一千两的银票奴哪里找的起。&rdo;我摇摇折扇，含笑望佳人：&ldo;不用找了，姑娘不嫌弃，请拿去用罢。&rdo;京娘呆了一呆，我继续说：&ldo;以后我天天都来喝茶，如果有什么困难，只管跟我说。&rdo;京娘嫣然一笑，将银票收进袖子：&ldo;多谢马公子。今后马公子过来，只要不嫌弃，京娘愿意日日为公子效劳。&rdo;

我听的心花怒放。对面的少年公子搂着茶杯，脸上似笑非笑，津津有味的看我。京娘一曲弹完，被另一桌喊去。那桌坐着个肥猪样的胖子，涎着脸伸手往京娘的胸口摸。我大怒，刚准备拍案而起英雄救美，京娘忽然嫣然一笑，山花烂漫，纤纤玉手在胖子手上轻轻一拧：&ldo;啊呀，牛老爷，您真真坏死了！&rdo;我张大嘴，折扇啪掉在桌子上。对面的公子哥儿扑哧一声。

我恼羞成怒地瞪过去，怎么着了，老子就是个傻冒青年不行么？对面的兄弟扬起两道眉毛对我拱拱手：&ldo;萍水相逢，便是有缘。敢问兄台贵姓？&rdo;

第二十章

我是个有肚量的人，既然人家打招呼，总不好不回个礼。况且看那少年公子的年纪不过十八九岁，何必跟个小孩子计较。我也拱拱手：&ldo;免贵姓马，马小东。小兄弟贵姓？&rdo;我特意在&ldo;小&rdo;字上加了重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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