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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选择（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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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令终究还是下达了。

走在城头的不仅仅是魁梧的士兵了，还有各种搀扶着的，甚至躺在担架上的平民。他们或因病痛哀嚎着或因未知恐惧着。哦，有些已经死了，像粮仓垒麻袋一样堆积在高墙上，像个大坟，实际他们连坟墓都不会有。

唯有士兵们寂静无声，死一般的寂静。他们喝过白世的药水，所以不怕感染。他们押解着这些病秧子，自身却也与行尸走肉无异。就仿佛，这瘟疫连人的精神都能感染。

雨格外大，这些瘟疫患者多数在瑟瑟发抖。因为人数众多，所以这上来的才是一小部分，还有更多人麻木地等待未知的命运。

暴雨笼罩天地，整个世界似乎都变得孤寂，雷电还时有划过天际，但主角已是这漫天的雨水。

兰宫，白世站在走廊上，轻倚着丹柱朱栏，静静欣赏雨幕远景。那高耸的内城墙，也只剩淡淡的虚影。

兰宫比之明清皇宫更加恢宏，只是细节不足。整个兰宫比之明清皇宫，高层建筑繁多，建筑规模也更加庞大。也只有生长着大量巨木的蛮荒森林能供给如此多的木料。若是稍有不慎，引起一场火灾，便是巨大的损失。只是这个世界的大能恐怕并不担心，他们拥有远超常规的力量。

“你不想说些什么吗？”白世的目光随意地扫视远方那横亘天际的巨墙，但又似乎穿透了那宛若山脉的墙壁。在巨大的内城墙外，还有一层低矮许多的外城墙。在那外城墙上的一切化为因果的丝线，汇聚在他的手中。

提线木偶。聂纤纤心中出现这样四个字。白世才进入这个城池一个月，就依然操控了无数人的命运。虽说有诸多机缘巧合，但聂纤纤能感觉到其中若有若无的因果，这发生的一切与白世绝对有不小的关联。她甚至猜想这场攻城就是白世暗中谋划的，但她随后又打消了这种臆想。毕竟白世与她们一直在一起，除了被巨蛇追得四散而逃的那会儿。

有时想起来又觉得有些不真实，有些戏剧性的味道。

但此时她不知道该以何种表情面对白世。此刻，外城墙上正在进行一场大屠杀，正是眼前此人策划的。

或许栾恋桐会恸哭，但她不会，她心智还是要超过一般的同龄女孩的。但闭上眼，她仿佛就能看到那些面黄肌瘦的人挣扎着带着恐惧和绝望被士兵推下城头。

这种悲哀，白世感觉不到，但是她却无法静下身心。她能杀人，却不代表能无动于衷地看着无数人去死。这也证明她不是一个嗜杀之人，心中带着自己的正义与坚持。同样的，她也不能阻止，因为会有更多的人死。

这里面还有许多让她无法理解的疑惑，甚至白世看似在毫无保留地帮助她和栾恋桐，但是她也不是那种单纯到随意相信一个疯子的地步。这个家伙必然影藏了什么。

究竟是什么让稳定了上百年的林蛮不顾一切地攻城呢？

她只是问了一个问题：“你的心还在跳动吗？”

白世心中其实更加复杂，有些东西他随性就布下了。很多人死也是他所料的。但他还没有变态到进了个异世界就把这里的人当成npc，将这里当成游乐场以释放某些人性黑暗面的地步。他是有目的地杀人！就像在那个黑暗树林里和聂纤纤栾恋桐所做的。只是不曾想他居然会被城墙上的杀戮所触动，简直比杀人如麻的刽子手想要忏悔还要不可思议！他是地球上学术最顶尖的一批人，然而就像人们所说的。知道的越多就越迷惘，就像从小圆到大圆，有些东西总归是有所困扰的，即便他是疯子。

至于为什么会是城墙上那些消亡的生命能带来触动，或许他自己也不知道。但可以确定这加深了他心中的迷惘。从进入这个世界起，他一直是想扮演一个护花使者，至于原因自己也不清楚。大概是地球时期忙忙碌碌留下的后遗症，因为无聊，便去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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