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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也不管关月是个什么神情,兀自回了屋。
还没近门,远远就见自己屋内烛火亮着,橙黄灯光透过纸窗。脚步停顿一刹,随后依旧信步。
一推开门,果见熟悉身影,目光恨切地瞪着她,身后是满脸无奈的云婵。
屋内烧了碳,入门便是一股热流。
领家蹙眉,那人误会,刚想开呛,领家便道:&ldo;想死么?窗也不开。&rdo;说着自走过去开了些窗,看也不看妈妈与云婵。
&ldo;我死了难道不是最如你愿?&rdo;妈妈冷笑呛道。
领家亦冷了脸,背身道:&ldo;你过来到底做什么?&rdo;
&ldo;看你死没!&rdo;妈妈道,斟了又斟,忍了又忍,知晓领家性子,方才没说出更难听的话。
领家疲惫揉揉头,道:&ldo;那你也看到了,可以回去了?&rdo;
可是她背着身,二人都只能听她冷漠声音,不见她疲惫神情。
&ldo;啪嚓‐‐&rdo;一声脆响,地上碎裂一片瓷白。
&ldo;云婵,你出去。&rdo;妈妈冷沉声道。
云婵垂首,看不清神情,顺从应是离去。
领家依然不回首,看着开了些许的窗外,无声叹息。
&ldo;沉雁!&rdo;妈妈唤道,却依旧未能唤得回首,再道:&ldo;沉雁!你敢不看我!&rdo;
领家闻言终于回首,妈妈也终于看清,那人眼中无爱无恨,一片冷清。
妈妈什么再说不出来。
第88章前夕
领家长长叹了一声,眼中只有疲惫,问道:&ldo;萦絮,不累么?你究竟想要什么?&rdo;
她是极真诚的在问,神情认真,语气沉重,仿佛只在等一个能够让她解脱的回答。
&ldo;你关心我做什么?天要塌了地要陷了还是我快死了?&rdo;妈妈尖刻回道,神情讥诮。
领家走近她,即刻便锁了眉,道:&ldo;你喝酒了?&rdo;
妈妈讥笑道:&ldo;关你什么事!&rdo;
领家坐下,恍若未闻,自顾自说道:&ldo;可是我累了。&rdo;
妈妈道:&ldo;你凭什么累!&rdo;
领家无力笑笑,撑着额道:&ldo;是没资格,但就是很累。&rdo;
妈妈依然讥笑,点头道:&ldo;是啊,你怎能不累?恨我恨得累。&rdo;
领家很久没有说话,烛泪落满底盏。良久,她才道:&ldo;你回去吧,我死不了。&rdo;那边的人亦很久没有回答。领家抬首去看,不知喝了多少,冶丽的脸布满红晕,眼角有着莫名水迹。
那年千杯不醉的人,原来如今也会喝醉。
领家坐近,轻柔擦去那人眼角水迹,费力揽到自己怀中,凝望残烛,诉说心迹:&ldo;我不恨你,从没恨过。&rdo;窗外北风呼啸,低柔声音却掩不了,许是屋内太空,太旷,才显得低语也似附耳情话。
&ldo;为什么你从不明白?&rdo;她阖眸道。又顿了顿,再道:&ldo;我不是不想告诉你,只是你从不肯听我说。但是也好……如今,没关系了。&rdo;
&ldo;你不知道,才是最好。&rdo;
自嘲笑了一声,又道:&ldo;可惜这世上也不会有人知道,除了我。我有什么好怪你的,我怪的不过是自己。我不是没有想过,若是没有遇见他,若是没有她,我们大抵不必一世如此,我们会是一辈子的好友,我们能够互相扶持活下去。也同如今身份,可惜不一样的是,如若那般,你总还会笑。&rdo;
&ldo;上天给过谁人如果?&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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