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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2页）

月长皎脸上的笑凝固起来。

柴无烈抱着手，&ldo;我捡到段缙的时候是个冬天，那一年雪下得很大，能埋住脚腕。段缙两只脚都冻伤了，趴在雪地里出的气都少了。我把他抱了起来，然后发现他身边还有一个小孩子。&rdo;

&ldo;喔?是谁?&rdo;

&ldo;那孩子浑身青紫发黑，应该是不行了，我探了探他的呼吸，发觉已经没了，就没管他直接带走了段缙。&rdo;

月长皎意味不明地嗤笑一声。

&ldo;如果不是那个孩子，段缙也不会活下来。&rdo;柴无烈想起当年看到段缙的模样，十分感慨。

&ldo;那他为什么活下来。&rdo;月长皎脸上的笑容没了，拿起扇子胡乱地摇了两下又放下。

&ldo;因为有个孩子把自己的衣服全部都裹在了他身上，自己却被活活冻死。&rdo;

&ldo;那他可真傻。&rdo;月长皎冷笑。

&ldo;谁说不是呢。&rdo;柴无烈叹了一口气，也靠在石头上，&ldo;可惜我去的太晚了，只能救下来段缙，把他送到神医医馆之内。&rdo;

&ldo;柴大公子不必自责，说不定这就是那个孩子的命，他命里该着为那个孩子而死。&rdo;

&ldo;不。每个人都有为自己而活的权利，&rdo;柴无烈面上的玩味瞬间消失，看着月长皎的侧脸，声音有些严肃，&ldo;他有权利追求自己的幸福。&rdo;

&ldo;你怎么知道他以命救人就不是幸福呢?&rdo;

月长皎反问。

柴无烈愣住，看着头顶璀璨的星空，许久才叹了口气，&ldo;你说的是。&rdo;

月长皎也沉默下来，两个人靠在石头上，听着周围的虫鸣。

不知道过了多久，月长皎打破了沉默，&ldo;那那个被救下来的孩子呢，后来怎么样了?&rdo;

&ldo;我送他进医馆之后就离开了。&rdo;柴无烈回忆着再见段缙的情形，眼睛有些发红，他吸吸鼻子，重重地叹了口气，&ldo;可能这就是缘分吧。在那不久，又一场大雪之后，我重新在雪地里遇到了那个孩子。一盘花生米，就换了他倔强地跟随，那个黏糊啊，甩都甩不掉，最后我把他带到了破庙休息一晚，第二天带他回了柴府。&rdo;

&ldo;想必柴府的日子很好，竟让他再也记不起从前。&rdo;月长皎的声音微冷。

&ldo;不，他是忘记了从前。&rdo;柴无烈看了一眼月长皎而后的红色印记，那是他曾经在雪地里，另一个他以为已经死了的孩子身上看到过的。

&ldo;忘记了从前?&rdo;月长皎猛然回头，竟让能听出咬牙切齿狠戾，&ldo;这是什么意思?&rdo;

&ldo;我救他的时候他就发了高烧，后来被神医医治之后，他身体好了起来，嘴里却经常念月月这个名字，听神医讲，有一天他趁着医馆小厮不注意就自己出去了，说是要找月月。&rdo;

&ldo;找他做什么?他不是死了吗?&rdo;月长皎抬头望天，眼睛一眨一眨的，费劲地想要把沁在眼眶的湿润给抹去。

&ldo;原来死去的那个孩子叫月月，&rdo;柴无烈做恍然大悟状。

月长皎白了他一眼，&ldo;然后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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