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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林问沥黑着脸道：&ldo;我现在怀疑是我睡着了在梦里把你叫起来了。&rdo;

沈问澜啪的一下，面不斜视的给了林问沥一巴掌。林问沥老老实实的接下了这一掌，半张脸被打红了，呆愣道：&ldo;我操，居然不是梦。&rdo;

沈问澜见刘归望还趴在地上保持着给他磕头的姿势，不禁觉得这一幕真是辣眼睛，相当少见的叫了声少庄主道：&ldo;少庄主啊，梦话能去梦里说吗?&rdo;

林问沥也跟着道：&ldo;我们决门真的挺凄惨的了，你就别来搞这一套嘲讽我们了，好吗?&rdo;

刘归望：&ldo;……&rdo;

刘苍易叹了口气，道：&ldo;起来。&rdo;

刘归望这才缓缓从地上起了身，满脸憔悴。配上一头少白头，仿佛再过四五年就能赶上他爹的样子了。刘归望长叹了一口气，道：&ldo;我知道你不信我，要不是如今四面楚歌，我也不会跑到你这儿来。&rdo;

沈问澜仿佛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千年难见一次的冷笑了一声，道：&ldo;你?四面楚歌?这话我都没说过，你如今庄主做的风生水起，名声大噪，好意思说四面楚歌?&rdo;

刘苍易皱起眉，道：&ldo;听我们说。&rdo;

刘归望接下他爹的话茬，全盘托出，道：&ldo;首先我要澄清一件事，你给我盖了五年的黑锅。当年传出季为客杀同门的时候，全江湖的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你和我身上。季为客武功盖世，早就是各家各派的眼中钉肉中刺，此事立刻掀起轩然大波。两个都是你门下的，你反倒没有冲昏头脑欲杀之而后快，要求把季为客押回山门，查清事情后再下定论。&rdo;

&ldo;你我两派祖祖辈辈的恩怨早人尽皆知，有人说是我陷害他，你也深信不疑，但当时人证物证皆在，只有你坚持。于是北亿脱了嫌疑，众人暗中给你下套，调虎离山。没想到你竟然出现在了讨伐现场，于是你成了大义灭亲的好掌门。你不好撕破脸皮，只好打碎了牙吞下。众人都不知那不是你，所以你认为是我派人易容成你，再伪造凝风，涂毒杀之。但沈问澜，你想清楚，我门中再怎么能易容，也没有伪造一柄一模一样的凝风的能力。&rdo;

沈问澜也知道。北亿行事并非光明磊落，易容这事，江湖中人大部分都会，只不过是精与疏的区别。但既然能骗过跟在他身边多年的季为客，必然不会是后者。既然精通于此，他能想到的自然首当其冲的是北亿。

林问沥道：&ldo;凝风之事，你只要勾结任意锻剑一脉，不就能轻轻松松合作了?既然当时诸位一心，也并非难事吧?&rdo;

刘归望嘴角抽搐一下，道：&ldo;我并没有干那种事。再者说，就算我勾结了，以你我两派的交情，山庄中有哪个弟子能扮你扮得毫无破绽，甚至连出剑套路都别无二致?当时那大义灭亲的&ldo;沈问澜&rdo;可是和他过了好几招。&rdo;

林问沥哑口无言。刘归望接着道：&ldo;纵使放眼天下，也没几个能到那个地步。&rdo;

沈问澜思忖一番，这条件太过苛刻，假设道：&ldo;不一定。如果有他人出招，逼他分注意力不能太细看凝风和我的话就简单了。也就是说，只要他见过我练剑，熟知我几招几式，有把以假乱真的凝风，知道我说话方式，能让为客崩溃就够了。&rdo;

刘苍易无心道：&ldo;沈掌门聪明，你当时是他心里最后一道防线，只要防线没了，那就没精力分辨真假了。&rdo;

沈问澜：&ldo;……&rdo;

刘苍易毫无知觉这话已成一把刀直接把沈问澜插了个对穿。说者无心听者有心，沈问澜深呼吸一口气，感觉胸口隐隐作痛。

沈问澜强忍着把刘苍易给一脚踹下山的欲望，道：&ldo;他当时有用言语挑拨吗。&rdo;

&ldo;有。&rdo;刘归望记这事记很清楚，道，&ldo;他说了几句，其实说的不像你，但是当时情况特殊，你家那个瞬间就崩了。&rdo;

沈问澜面如死灰：&ldo;我想跳山。&rdo;

林问沥：&ldo;别，你跳了我们就真四面楚歌了。&rdo;

沈问澜看着刘归望，冰山已经垮了一半了：&ldo;如果不是你易容的，你又是怎么知道那不是我的。&rdo;

刘归望一副关爱智障的表情：&ldo;根据我对你无限的认知，你就算死了也不会对季为客说孽障这两个字。&rdo;

沈问澜的冰山脸有要崩塌的迹象：&ldo;……说了?当时?&rdo;

刘苍易点点头，接着补刀：&ldo;你还说他给你丢脸。&rdo;

沈问澜的脸瞬间黑了又白白了又青：&ldo;……还说什么了。&rdo;

刘归望有点同情他，季为客在沈问澜这边什么地位他很清楚，也知道他相信他人的程度几乎可以说是偏执，所以才不信他当时倒戈去亲手了结季为客。

于是刘归望小心翼翼的诚恳的说道：&ldo;那我给你把我记得的重复一遍‐‐孽障，决门从未有过你这种杀害同门袍泽之人。亏我曾真心待你，你值不得真心半分，我当年眼瞎了才将你带回山门。你就是个下贱命，理应死无葬身之地，有何脸面在此苟延残喘，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就是个该死的贱种……&rdo;

沈问澜：&ldo;停。&rdo;

刘归望有眼力见，看见沈问澜那完全崩塌的冰山脸，以及变了又变的脸色，嘎吱一声闭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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