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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ldo;谁在书房里?&rdo;一个苍老硬质的男声在门口问道。

这个人……

立刻，我吓得魂飞魄散，手里的书也啪嗒掉在了地上，冷汗&ldo;唰&rdo;地浸了一身。

我蹲在地上，傻了似的，忘记了反应，直到一道高大的淡影笼罩我的头顶。

&ldo;是你这个小丫头啊!跑爷爷书房里做什么啊?&rdo;首长爷爷的声音很温和慈祥。

我的脑袋里尽是奶奶凶神恶煞的模样，盯着首长爷爷脚穿的家常黑布鞋，傻愣住说不出话来。

首长爷爷回来那天，奶奶带我去见过，我没敢抬眼瞧，光顾着盯地面了，只记得他穿着一双黑皮鞋，配着正式的军装裤子，透出军人特有的爽利硬朗，而他温和慈祥的声音，又使得他可亲可近……

当时，我鼓了勇气想看首长爷爷一眼，不巧，电话座机响了，首长爷爷起身接电话，奶奶顺势赶着我进了房间，我回头的时候，只看见了他一身军装的硬朗背影。

我珍藏的几张父母合影照片，有一张是爸爸在军校大学穿着军装的单人照，风华正茂，身姿笔挺极了，如果他在的话，肯定比首长爷爷穿军装还要好看。

我想我爸爸了……

&ldo;哟，小姑娘还挺害羞，怎么爷爷问句话，就掉金豆豆了?&rdo;首长爷爷摸摸我的头，声音里透着爽朗劲。

首长爷爷的大手好温暖，我瞅着红木地板上砸出的一个个小水滴，擦掉眼泪，说话间声音哽了一下，&ldo;我……我想我爸爸了……&rdo;

抚着我脑袋的大手倏地顿住，隔了老会，几丝悲凉的苍老声音飘荡在这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空间里，假如首长爷爷没有和我说过话，恐怕我无法相信这么沉郁的声音是首长爷爷发出的，&ldo;你爸爸是个好孩子，可惜啊……可惜……&rdo;

&ldo;首长爷爷……&rdo;

&ldo;小楠楠，叫我爷爷吧。&rdo;

&ldo;爷爷……&rdo;

&ldo;好……&rdo;，首长爷爷声音颇是欣慰，拍拍我的头。

&ldo;爷爷，能和我说说我爸爸吗?&rdo;

首长爷爷没有接话，而是拾起我来不及□书架的《春琴抄》，问我，&ldo;你来借书看的?&rdo;

&ldo;嗯，上次给可青拿《三国演义》，我见了这本书，好奇拿来看看的。我……我就拿了这本，其他东西我没碰。&rdo;依旧不敢抬头看首长爷爷，先前理直气壮还书的感觉烟消云散，我抬不起头，感觉自己犯了大错误。

&ldo;没碰东西，怎么不敢抬头啊，地上有没有小虫虫?&rdo;首长爷爷打趣地说。

眼睛对着地板，我老实说：&ldo;爷爷，我错了，没敢抬头呢。&rdo;

《春琴抄》伸到我眼皮底下晃晃，还有首长爷爷的大手，那手厚实苍劲，虽是垂暮之年，看上去依然有力，&ldo;看完了?&rdo;

我支吾地&ldo;嗯&rdo;了声。

&ldo;小姑娘不要乱看书，不同的年龄阶段，看不同的书，这书啊，你还不到看的时候。你要喜欢看看呢，爷爷找点合适的给你看……&rdo;，首长爷爷说话慢条斯理，不疾不徐，程可青某方面十足像他。

尽管，他话意循循善诱，语重心长，但却激起了我的逆反心理，我不服气，不认同，我故意把一句话颠倒着说：&ldo;少不看三国，老不看水浒。爷爷为什么让程可青听三国故事?&rdo;

我话出口，首长爷爷立马乐了，他拍腿朗笑，&ldo;你这个小姑娘，倒是比一般孩子爱看书，随你爸爸，他像你那么大的时候，小歪理说得是一套套，麻溜儿的，不过嘛，你还得多看点正经书，跟你爸爸多学点，他说理由的时候，从不给爷爷乐子，非气得爷爷头发竖直不可。来，小楠楠，爷爷告诉你，那句话是：少不看水浒，老不看三国。说的是年轻人看水浒容易热血冲动，老年人看三国容易狡诈深沉。所以啊，可青听的故事正当时候呢。&rdo;

首长爷爷的后半段话，我充耳不闻，我比较介意，为什么叫我是小楠楠，轮到程可青就是可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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