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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2页）

奔波兼程，总算是在天黑前赶到李颢他们的军队驻地。奋战了差不多一个月的将士，看到皇上亲征，大受鼓舞，连呼万岁。天色太黑，云儿他们在队伍的后面，什么都看不到，只见得黑压压的人群。

将士们行动迅速，一会儿就安好营寨。

&ldo;夫人，皇上让您到前边去一会儿。&rdo;刚刚安顿好，云儿被皇上的贴身内侍海南叫了去。

皇上的营帐比别个的都要大些。&ldo;现在将军正在里面跟皇上交代战况，夫人须侯些时刻。&rdo;把云儿带到帐后，海南喊住她。

&ldo;是！&rdo;他在里面吗？云儿脚步一懈，心跳如鼓，却也不得不止住步伐。

营帐再好，也不过是帆布，站得近了，便隐隐约约听到里面的说话声。

&ldo;沫月，你怎会在此？&rdo;是皇上的声音。

&ldo;回皇上，南荻叛乱，月儿担心养父养母，便寻了来。&rdo;是一个清甜的女声，云儿心中震动，真是沫月。&ldo;不想遇到颢哥哥受伤，月儿放心不下，便‐‐便留在此处。&rdo;那沫月说得轻柔，像是不甚娇羞。

原来如此，他们或许早有预谋。云儿记起朱南说过，当初她和兰花去寺庙后到天黑都未回府，他心急如焚，派人到寺庙相寻，却未找到。无奈中只得到宰相府寻问。那宰相府的上上下下却全矢口否认，都称说小姐日前就到乡下去看望养父母，怎能和将军夫人去寺庙，说定是将军家的下人看错了。

&ldo;将军近日身子可好些？&rdo;皇上问。云儿的心似乎在那一刻停止了跳动，凝神静听。

&ldo;谢皇上关心，已好很多。&rdo;是他低沉的嗓音。

脸颊微湿，云儿抬手去抹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眼角有泪。

&ldo;沫月你先下去吧，我和李将军有事要谈。&rdo;皇上说。

&ldo;是。&rdo;沫月轻声回答。&ldo;颢哥哥，我先下去帮你熬药。&rdo;

&ldo;嗯！&rdo;是他低低的声音，仍感觉到有一丝的柔软。

云儿心中大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搅翻，酸涩，难过。中情蛊之人，能牵出蛊毒的只是中蛊时心中牵念之人。遗忘心中所爱后，往往很容易陷入别的爱恋之中。这情蛊，原就是南荻之地女子爱而不得时，给爱恋的男子下的蛊毒，让他忘记心中所爱，投入她怀抱之中。但这种蛊毒很难炼制，少少有人用，所以毒亦难解。

有脚步声轻巧离开。

&ldo;夫人，会没事的。&rdo;突然，站在云儿身边的海南开口。

&ldo;嗯，谢谢你，海南。&rdo;转过脸去，让夜风轻轻吹散眼泪，云儿回给他一个微笑。

而后云儿他们听到李颢跟皇上分析战况。那荻人首领似是已经没有恋战的决心，且战且退。今日知道皇上亲征，已经修书一封，表示愿意息战。

&ldo;荻人首领已经留不得。&rdo;皇上低声说。&ldo;找几个勇猛的将士，如若他来降，一举拿下。&rdo;

&ldo;好，臣现在就去准备。&rdo;李颢答。

&ldo;李将军现在可还清楚手下诸将？&rdo;一阵沉默后，皇上突然发问。

&ldo;臣惶恐，自从中这蛊毒后，前事全忘。将士，也是才重新认识了一番。&rdo;李颢答。

前事全忘？全忘了，连同她也一并忘记啦呀。虽然已经知道是这种结果，不过听到他亲口说，云儿还是感觉疼痛无比。

&ldo;所幸臣自小无家人。要不然连至亲之人都认不得，不知他们要怎么伤心呢。&rdo;他低笑。

&ldo;将军如何得知自己已无至亲之人？&rdo;皇上的语气似有一丝丝诧异。

&ldo;是沫月告诉臣的。知道自己竟是孤儿之时，臣还伤心了很久。&rdo;他笑了笑，&ldo;还好也未成家。&rdo;

天气晴朗，夏风和暖。云儿却觉得自己的身子想是冻在冰里，寒冷无助。她拼命地熬住，绷紧了面皮，可是眼泪还是涌上来，挤在眼圈边儿上，慢慢地顺着两颊流了下来。一滴一滴落在她的胸膛上。幸好有月色掩盖，没有人看到她狼狈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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