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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黄啾啾摸了摸自己的假蛇皮，低头无意识道：&ldo;这个就很好的。&rdo;

&ldo;能让我拉拉吗？&rdo;白发大爷试探问道。

&ldo;给您。&rdo;黄啾啾递过二胡。

虽然二胡质量堪忧，濒临报废，但到底还是个二胡，在白发大爷手里一样拉出成曲的调子。

&ldo;你每一拉出一个音符都是对的，就是太生硬。&rdo;白发大爷随便拉了一段刚才黄啾啾拉的调子，&ldo;试试哼着拉拉。&rdo;

黄啾啾顺着他的意思边哼着调子边拉，调子哼得好听正确，二胡却仍然难听的很。

白发大爷心中奇怪，这孩子看起来很努力去学二胡，调子也没错，怎么拉出来就是这个样子？他向来喜欢勤奋的孩子，忍不住耗了一上午在公园，就为了教黄啾啾拉出一段成形的曲调。

……当然最后还是没成功。

实在教不会，又想不明白为什么。白发大爷注意力开始往其他地方偏，打听起黄啾啾。

&ldo;嗯，不是定城人，来这里表演。&rdo;黄啾啾握着二胡，一板一眼回答着大爷的问题。

白发大爷起了兴趣：&ldo;什么表演？&rdo;

&ldo;交响乐团，我们在学校里表演。&rdo;黄啾啾睁着黑葡萄似的眼睛老实道，她眼睛圆圆的，眼球占三分之二，偏生眼白又干净的像孩童，看起来总归有些呆。

听到交响乐，白发大爷更感兴趣了：&ldo;哪个学校，今天晚上会有表演吗？&rdo;

&ldo;有的，今天晚上是最后一天了，我们明天就要离开定城。&rdo;黄啾啾点头说了学校的名字，接着带了点自豪，&ldo;希月会留下来，她很厉害的，要去定城一个很好的乐团。&rdo;

&ldo;希月？&rdo;白发老人口袋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黄啾啾脸上带着干净的笑：&ldo;希月是我们团的首席小提琴手，如果您去听也会喜欢她的。&rdo;

白发大爷没有接她这句话，低头接通了电话：&ldo;知道了，别催，马上回去。&rdo;

挂掉电话，白发大爷笑眯眯的：&ldo;那晚上我去看你表演，我要先回去吃饭了，家里老伴催得紧。&rdo;

&ldo;好，大爷再见。&rdo;黄啾啾这些年听多了类似客套的话，也知道大家不过是客气一下，并未真正放在心上。

走得匆忙，白发大爷都忘记问黄啾啾在乐团哪个组的，导致晚上去大礼堂时，找了半天，甚至带起了胸前口袋里的眼镜，都没找到黄啾啾。

&ldo;那孩子在哪呢？&rdo;同来的老伴坐在旁边叨唠着，&ldo;都没看见，是不是找错了？&rdo;

&ldo;错不了！&rdo;白发大爷还想继续说着，台上已经开始了，两位只好停止讲话。

白发大爷的老伴虽然不是专业的，但经过这么多年家中老小的熏陶，多少能听出好坏。

&ldo;那姑娘不错。&rdo;大爷的老伴指着黄希月，说着和昨天秦泊一样的话。

白发大爷皱着眉没有说话。等到中场休息时，大爷才吐了口气道：&ldo;我看都不行，尤其是那个拉小提琴的。&rdo;

旁边的老伴愣住了：&ldo;不是拉得挺好吗？我看整个乐团就她最出色。&rdo;

白发大爷摇头：&ldo;一个团讲究和谐，她太突兀了，太急于突出自己。依我看表现最好的是那个敲三角铁的，可惜看不清人长什么样。&rdo;

&ldo;三角铁？&rdo;老伴笑了一声，不带恶意道，&ldo;不是打击组都可以串演么？而且也没敲多久。&rdo;

&ldo;这个团无论哪个曲目都有人出错，再加上一个急于表现自己的小提琴手，整个乐团简直是一场灾难。&rdo;白发大爷说起来眉间都是忍耐之意，&ldo;但是敲三角铁的那个人总是能敲得恰到好处，不出错不突兀，完美的隐藏在后面。&rdo;

&ldo;这样啊，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rdo;老伴被说服了，现在回想起来，原本是整个交响乐团的表演，但自己的注意力却全部被首席小提琴手给吸引了，违背了欣赏交响乐的主要性质。

&ldo;更难得的是敲三角铁的那个孩子能清晰分清哪里出了错，有段曲子快了好几个拍，轮到这孩子时故意放慢了速度，好让接下来的人跟上。说明这孩子对曲子的熟悉程度相当之高。&rdo;白发大爷越说越觉得要去后台见见这位。

没等去后台，白发大爷看见了溜过来的黄啾啾，连忙起身去和她打招呼。

&ldo;大爷？&rdo;黄啾啾眼前一亮，猫着腰往大爷这边坐下。

&ldo;这是我老伴。&rdo;白发大爷笑眯眯让了个空位，开始对两人相互介绍，&ldo;这是我今天上午在公园认识的小孩，乖吧？&rdo;

&ldo;奶奶好。&rdo;黄啾啾从旁边看起来特别优雅的奶奶问了一声好，寻着位子坐下，双手贴着膝盖，标准的小学生坐法，落在两位老人眼中相当可爱乖巧。

&ldo;小孩长得真乖。&rdo;银发奶奶也笑眯眯的，还伸手摸了摸黄啾啾头。

&ldo;你刚刚在台上表演了吗？&rdo;白发大爷问道，&ldo;都没看见你人。&rdo;

&ldo;在的。&rdo;黄啾啾认真点头，从过大的西装服口袋掏出三角铁，&ldo;我敲这个的，站在后面，台下远了就看不清啦。&rdo;

白发大爷一愣，和自己老伴对视一眼才开口：&ldo;刚才是你一直在敲这个？&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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