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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老狐狸崩溃了（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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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林在审讯中问胡济舒：“你藏在深圳住处的那一大笔钱，以及存在深圳、东莞银行里的巨款，是哪里来的。”

胡济舒答非所问地回答：“这事要问我哥哥。”

林林说：“我们已经问过了，你哥哥说是你拿回来的。”

胡济舒沉默不语。

林林站了起来，声音严厉，但脸上却带着微微地笑容：“胡济舒，你参与了张子强的犯罪活动，你们的事情已经败露了。这一段时间你一直抱着侥幸心理，跟我们兜圈子，现在你也该知道我们掌握了你的多少情况。你真的要给张子强垫背？你如果愿意垫背，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好了，不谈了，现在吃饭！”

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中午12点了，王立新拿来了盒饭，递给胡济舒一盒，胡济舒两手接过，拿在手上痴痴地端着。林林他们打开饭盒，同时也帮胡济舒打开饭盒，饭盒里的饭菜都是一样的。

吃饭的时候，谁也不说话，这次林林的提审，由于针针见血，对胡济舒的打击是沉重的。整个一下午他明显话少了，可以看得出来，思想斗争非常激烈。

审讯坚持了一整天，渐渐地就到傍晚了，到了吃完晚饭的时候，他就彻底崩溃了。

吃晚饭的时候，胡济舒吃得特别慢。林林和王立新交换了一下意见，觉得胡济舒已经到了最后关头了。再加一把劲，恐怕就要攻下了。于是，决定吃完晚饭再次提审胡济舒。

在看守所审讯室里，胡济舒坐在那儿沉默着。

林林走上前递给他一瓶矿泉水，问：“胡济舒，想清楚了吗？”

胡济舒抬起头来，眼睛直直的盯着林林，眼里却像死鱼一样无光，焦距显然不在林林身上，而在自己回忆里。林林将矿泉水瓶塞进他的手里，他这才接过矿泉水瓶咕噜咕噜喝了几大口，然后望着林林下了决心似的，说：“我参与了张子强的绑架活动……”说完，胡济舒又停了下来，好像又要斟酌一下坦白以后的后果。

林林和王立新知道在这个关键的时刻，不能急，急了，也许适得其反，他们俩都不催着胡济舒往下说，而是非常认真地看着胡济舒，表明他们在听。

稍加停顿，胡济舒又喝了一口水，就接着往下说：“1997年8月，我从泰国回广州时，张志峰告诉我他们准备要绑架郭炳湘，张子强张志烽他们已做了很充分的准备。后来在深圳香格里拉大酒店张志烽告诉我，绑架活动已策划了快一年了，本来想在1997年7月1日前实施，后因为香港要回归，张子强认为整个大气候不适应，这件事就拖了下来。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人手还不足。当时我就提议让邓礼显和甘永强参加这次活动，后来又提议胡文加入了，除了人员变动外，其他基本都是按原定方案进行的。我们在深圳‘喷泉酒楼’初步商量过分工后，大家又一起到东莞的华侨酒店，都一直在商量此事。”

林林适时地问了一句：“在东莞都有哪些人？”

胡济舒回答说：“记得在东莞华侨酒店那次，到场的有阿细。”

这时在记录的王立新插了一句：“别说的都是花名，说全名。”

胡济舒回答：“阿细，全名叫薛永森，还有阿斩，就是张志峰，还有阿牛，全名陈森友、还有甘永强、我和大哥D即陈树汉，这次主要商量的是行动细节。当时按照分工，阿牛，也就是陈森友，主要是负责购买绑架用的二手车，租赁关押人质的房子，可是没想到，经费出了问题。”

胡济舒他们这帮“大圈仔”，长期纠缠在一起，叫花名叫习惯了，一时就是改不了口，说着说着，仍然是叫花名。但，胡济舒这个人心也细，每叫一次同伙花名，都接着补充一下真名。这个团伙里，也只有几个人能叫出大家的全名，包括张子强在内，许多人他们都不知道全名，只知道花名。这给后来的结案、包括起诉、审判增添了很多工作，这个案件最后送上法庭的一共有36个人，除了张子强犯罪集团，还有叶继欢犯罪集团，他们涉及的人员更多，也是一堆花名，叶继欢犯罪集团内地人多，办案人员要一个一个落实全名，一个都不能弄错，工作量非常大。

按照张子强的计划，在绑架行动前，要分别提前办好两件事：

一是，找一处关押人质的房子，这个并不容易，香港寸土寸金人口稠密，关押人员的地方既不能太偏远，也不能引人耳目，否则太不安全，还要方便人质和绑匪进出。张子强的意见房子地点可以偏僻一点，但要通公路，汽车能直接开到房子边上。这样，绑架到人质后，可以直接送进关押房子的地方，以免转车，再就是有什么事转移人质也方便；

二是，要买两部绑架时用的车。张子强也有具体要求，车要旧的二手车，这样不引人注意，他甚至对于什么车型都有具体要求，他要求买一部日本白色的“TOYOTA”面包车，因为这种车那时在香港特别多，一旦开上公路汇进车流，就不容易被发现。张子强对这种车好像特别熟悉，几次作案用的都是这种车。还有，他要求买车的手续要全部用假证件的，以免留下马脚。办假证件也要费时费钱。

张志烽根据张子强的要求，把租房买车的事都交给陈森友了。陈森友找了好久，最后在香港新界马草垅村看中了一套房子，那天就约张子强和张志烽来看房子。

香港新界马草垅村，就是后来张子强用来藏炸药的地方，这里我在香港采访的时候由国际刑警组织香港联络事务科的梁警官陪我来过。用我们内地的概念，应该是香港的偏远乡下，一条乡间马路通往一个自然村，村落非常僻静。

这一次张子强亲自来了，他对于作案的细节和地点，是亲力亲为的，包括后来实施绑架的具体地点，他也三番五次实地考察，最后选定。

陈森友领着张子强、张志烽来看这一处房子。

陈森友已经来过多次，所以他开车，车在房前停下。

三人从车上下来，陈森友掏出钥匙打开房门，三人进了房。

这是一处乡间的民房，里面没有人住，空置着的。

看完以后，三人从房里出来。

张子强边走边说：“房子还可以，也不显眼。大小也合适。”

接着，张子强在屋前屋后转了几圈，就在路边停下。看见有几辆车正好从房子边开过。

突然他断然否绝了，说：“不行，离马路太近了，有个风吹草动，会引人注意，不安全。”

张志烽也转来转去看了看，同意张子强的意见，说：“离马路是近了些。”

陈森友有点为难地说：“可是房主不租只卖，我已经买下了。”

张子强大手一挥，没有商量余地的说：“那就另买一处。”

另买一处？

陈森友看着张志烽，因为再买要张志烽给钱。

张志烽突然有点心虚地把脸转了过去，好像心里有什么事，而这件事陈森友是知道的，只是他不能当着张子强的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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