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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夜的进行曲 1（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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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夜的进行曲

01.

清晨四点半，姜半夏睁开睡眼，望着白色的天花板发呆了十几分钟，然后走下床，准备洗衣服做早饭，随意地将长发扎了一个高高的马尾，打开房门，听到厨房那里传出声响，她皱起眉，往厨房走去。

姜母正在水池前淘米，似乎是感受到身后姜半夏的注目，姜母回过头，瞥了姜半夏一眼，然后继续淘米，脸上若无其事地幽幽道：“我都饿死了，怎么起这么晚？卫生间一堆脏衣服也还没洗。”

姜半夏嘴角勾起一抹惊喜的笑容，不声，只是走向卫生间，姜母转过身，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看着姜半夏的身影，脸上浮现一层淡淡的笑意。

当一切搞定之后，姜半夏与姜母相对而坐在饭桌前，望着碗里煮的八宝粥和几碟小菜，5年了，姜母从未下厨给她做过一顿饭，心头漫上久违且生疏的感动和幸福，姜半夏不由地吸了一下鼻子。

“咋了？不爱吃啊？”姜母没好气地问道，心里却一个劲地扑通扑通直跳，5年了，因为儿子乐乐的死，她忽略了一直默默照顾着她的女儿，昨晚女儿的一通发泄，如当头棒喝一般让她醒悟，她这个母亲做的实在是太失败了。

姜半夏一副云淡风轻的姿态端起碗，就着小菜，吃了一大口浓稠的八宝粥。

“唔，还可以。”姜半夏低着头，不动声色地回答道。

姜母嘴角勾起一抹大大的笑容，旋即低下头，不发一语地专心吃起早饭来。

两个人各怀心思地吃完早饭，姜半夏站起身想要收拾饭桌。

“好了好了，你快点去上班吧，碗我来洗。”姜母假装不耐烦地催促道。

姜半夏脸上虽然很诧异姜母一夜之间竟像换了一个人似地，但身体却听从姜母的安排，径自拿起沙发上的背包，出门，在打开大门的时候，姜半夏看着门把说道：“谢谢。”她在心里补充道：谢谢你，妈妈。

令姜半夏没有想到的是，她在前往拓跋设计事务所的公交车上竟碰到也搭乘这班公交的肖鸣予，公交车上只有零星的几个乘客，肖鸣予却好像没有看到姜半夏的那样，径自坐到了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在肖鸣予坐下来之前姜半夏快速瞄了一眼他，然后端正坐姿，抓着前面座椅的椅把，微微侧目看着窗外飘过的树木建筑。

肖鸣予自是十分惊讶能在这个时间和姜半夏偶遇，这么一想来，这几天他和她撞见的频率实在很高，刚才上了公交车，第一眼就看到姜半夏一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发着呆，一束光线正好从车窗外洒在她瘦削的肩膀上，给她的黑发蒙上了一层金边，她那流转的双眼映着她今天穿的薄荷绿中袖雪纺衬衫，整张脸看起来异常清秀脱俗。

肖鸣予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将手机调了静音，然后偷偷举起手机，把姜半夏的身影框在屏幕上，无声地按下了拍照键，这时，姜半夏的手机铃声响起，肖鸣予慌地将手机放下，假装在看外面的风景。

“tearsandgodtellusthereasonyouthiswastedontheyoung

itshuntingseasonandthelambsareontherun

searchingformeaning……butareweallloststars……”

铃声响了一会儿，姜半夏才回过神慌慌张张地从包里拿出手机，然后左手拿着手机贴着耳朵讲着电话。

肖鸣予失神地看向姜半夏的侧颜，她的右手在车窗上胡乱地画着什么，一通电话讲完，全程只听到姜半夏“嗯……嗯……知道……”诸如此类的回答语。但这并不是让肖鸣予失神的真正原因，让他颇感意外和困惑的是姜半夏的手机铃声，居然是“loststars”，他本来并不知道这首歌，这首歌是5年前在等待救援时，身边的秦逸风在黑暗中唱给他听的，他告诉肖鸣予这是他和女朋友最喜欢的一首歌。

肖鸣予眉头紧锁，他的脑海里好像有什么零散的碎片在一片一片自动拼凑着。

姜半夏很是意外肖鸣予竟然和她在终点站“伸司百货”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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