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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这天,傅家更是从早上就开始忙活,贴春联、贴窗花、准备年夜饭,傅家里不少佣人都是一家人都在傅家过年的,氛围就更加和谐了。
晚上七点钟,夜幕降临,傅家大宅只邀请来了十几个傅家的近亲,凑成两桌吃年夜饭,听着远处不时传来的鞭炮声,电视里播放着春节晚会的画面,年味更重了。
路念笙和傅尊坐在傅如松身边,跟长辈聊着天吃着饭,还有小辈来敬个茶,倒也和谐。
“几点了?”
饭吃得差不多了,撤桌的时候傅如松问了句。
冷含秀道:“九点了。”
“也不早了。”傅如松转头对傅尊说:“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生活,想出去找你的朋友玩就去吧,记得带上念笙,我们这些老人在这里喝喝茶也就得了。”
“好的,父亲。那各位叔叔阿姨们,你们玩得尽兴。”傅尊往年都是吃了年夜饭就出去找朋友的,今年唯一的例外,可能就是要带着路念笙一起了。
跟着傅尊走出客厅,路念笙还有些懵,不过,心情却是极好的。
“就这么开心?”傅尊早就察觉到路念笙一整天的好心情,如今终于忍不住问出口。
“过年了当然开心。”路念笙嘴角上扬。
傅尊似是不解,道:“不过就是多了几天假期,长了一岁,也值得?”
路念笙笑了起来,有些唏嘘,“可能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对我来说,过年的意义重大。可能是因为从小生活不好,只有过年那几天才可以穿新衣服、吃好吃的,所以格外珍惜这种仪式感,这种心情就一直延续到了现在。”
她随意几句的带过,却让养尊处优的傅尊感觉到了愧疚和不适。
“你小时候,过得很辛苦?”傅尊明知故问,却还是想问。
“嗯。”路念笙点点头,根本没有一点犹豫和隐瞒。苦就是苦,身体辛苦、精神受折磨,即便有些苦中作乐,本质上也是自我安慰罢了。
傅尊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我的养父酗酒、赌博、家暴、重男轻女,好像没有一点值得称赞的,我的养母倒是任劳任怨,对我也很好,可赚的钱都被养父败光,我也要出去打工还钱。然而我的养母在临终前却说,当年是故意把我和路琳琅抱错的,就是为了让她自己的亲生女儿过得好。”
路念笙平静的说着,没看到傅尊陡然震惊的眼神,“养母求我原谅,我没有说话,她便撒手人寰了。你说这样的日子,能不苦吗?”
“你的养母徐秋香,是故意把你和琳琅抱错的?”傅尊不可思议的问。
他调查过当年的事,知道路夫人齐姗在回香城的路上突然临产,在一家小县城医院产子,才跟徐秋香遇到一起,原本以为只是当年医院管控不严才弄错,没想到,是徐秋香故意为之!
这种行为,未免太自私了!
“是,我当时也很震惊。”路念笙道:“抱歉跟你说这个,但我不是为了让你同情或者怎样,只是因为我心中太郁闷,不知道跟谁说,想排解一下。”
“我……”傅尊根本不知道怎么安慰人,一时语塞。
“都过去了,只是今天这样的日子让我有些感怀,一时间又说多了。”路念笙跟傅尊来到车边,问:“坐这辆车?”
傅尊点点头,跟路念笙一起上了车。
车辆发动,很快就离开了傅家大宅。
香城的大街小巷上都挂着灯笼,红彤彤的一片。
“谢谢你带我出来。”路念笙望着车窗外,笑意不止,“我还从来没在除夕晚上出去玩过,以前都是在家里草草吃顿饭就睡觉,有时候连看个晚会都是奢侈。”
傅尊看着车窗上她的脸部倒影,心一揪一揪的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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