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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啸的风声吞噬了车内的声音,我们谁都没在说话,沉闷之中,我将视线放在窗外,看见了叫卖瓜果的众人,他们吆喝着嗓门,在向身旁的顾客们不遗余力的推销着自己的瓜果,而在他们的忽悠下,我似乎听见了一副统一的话术:
“这瓜自家地里种的,包甜,不甜不要钱!”
“我还能框你不成?那我还做不做生意了?”
“我说实诚的,这瓜真没赚你钱!”
“……”
我听着这些大差不差的话不由的笑出了声,心思短暂突破那些陈年旧事烦扰。
“你笑什么?”童安坐在后座,将目光从窗外移向我。
“我在笑脱离了那些高大上的商业手段后,这俗事红尘中的推销竟然是那么单纯!”
“怎么说?”童安越加疑惑。
我将车子停在路边,然后让童安去旁边的西瓜摊买两个西瓜,尽管童安很是不解,但还是下了车,慢慢前往西瓜摊。
望着童安混入人群中的身影,我下了车依靠在车边点燃了一支烟,然后笑着向顾云想问道“顾总,你能猜到我想表达什么吗?”
顾云想看了看不远处的西瓜摊,皱眉沉思了片刻后,严谨的答道“你是想说他们推销水果的方式太过单一?”
我并不意外她能猜到我所想,她一直很聪明,而且在灵魂上,她曾是和我最为契合之人。
我点了点头,又深深吸了一口烟,继续说道“我只是一个小人物,却历经过上层利益的尔虞我诈,所以不可避免的,我的眼光变高了,可是……比起那没有人情味的商场沉浮,我更喜欢这种简单到质朴的交易方式……”
我将剩下的烟头放在脚下踩灭:“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简单感慨一下,所以请顾总不要多想。”
一侧的车窗降下,顾云想那张戴着墨镜依旧风姿不减的脸露了出来,问道“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多想?”
我似乎一时被她问住了,有些不知所措的想要解释,却发现这个问题根本无从下手,以至于我在欲言又止中陷入沉默。
慢慢地,顾云想替我解释道“你是怕自己的无心感慨在影射过去的我?”
顾云想略带崩溃的摇了摇头:“……我并没有你想的那么不堪,我做过的事情,我会认,包括对于你的算计和亏欠,可做了就是做了,哪怕在你心里我已经成为了一个冷酷的人……我也坦然接受,这是……属于我的报应!”
“我……没有……”我苍白无力的解释道,可突然之间,我意识到这些话就是我在不久之前给予她的评价……我有些凌乱的看着她崩溃的模样,满心哀痛,却无力辩解,只能看着她在情绪的起伏中,从墨镜后流下两行清泪……
不知何时,童安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眼神在我和顾云想中游离了一会,继而语气变得冷然:“让开……!”
童安推开车门,将买回来的西瓜放在后座,然后轻轻抱住顾云想,轻拍她的后背,也不说话,只不过再度饱含责怪的看了我一眼,最后示意我继续开车。
……
车子回到小店,童安搀扶着顾云想下车,然后很自然的将她安置在店中,而我在自责中站在店外,有些苦闷的点燃了一支又一支烟,直到电话铃声响起,我才慢慢收敛了情绪。
手机显示的是景念的名字,我简单犹豫过后便接通了,随后便是她有些懒散的问询:“你好啊,许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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