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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薛公子提审梅娘（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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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公子岂是那么容易被哄骗，“是真不禁打，还是你们胡乱搪塞本公子？”边说，边拿令牌晃了晃，“不说实话，小福子，拖下去，反正私牢刑具多，你看哪一样适合他，便给他用哪一样。无需吝啬，直到他肯说真话为止。”

但凡官府大牢里有的刑具，薛家的私牢都有，官府牢房中没有的，薛家私牢也有，有些还是薛通判自己想出来的，折磨人起来生不如死。

“大公子饶命啊。”几个衙差吓得跪倒，“小的们见她们颇有几分姿色，便没忍住……可这些小娘们也太柔弱了，还没怎么样她们就……就断气了，小的们发誓，真的没想杀她们。”

薛耀未发迹之前，便是恶霸无赖，他手下的人，自然跟他一个德行，像那些个巡检司的李大人李常、钱塘县尉武大人、薛虎等人，酒色财气，哪个不沾。这些私牢中的衙差，除了在通判府衙门当差，便在这里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通判府衙门解决不了的纠纷，一旦到了薛家私牢，再设案堂，便什么都能解决了。

“大公子，小的们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呵……呵哈哈，薛公子忽然大笑，笑得私牢中的这些衙差毛骨悚然，根本猜不到薛公子心里真正的想法。

“好。好得很。”薛公子笑容不减，看似温和，却让人不寒而栗，“剩下的这几个，如果再出差错，你们就下去陪她们吧！”他爹薛耀养得这帮人，一群蠹虫，看来他得费些心思教教他们了，如果教不好，便也只能大换血了。

“谢公子谢公子。小的们从此以后都听大公子的！”阴晴不定的薛公子，比薛通判更难揣度，薛通判喜怒全在脸上一看就能看出来，而薛公子的喜怒就不单单是脸上所表现出来的，或许他半真半假，也或许他的喜便是他的怒。这些衙差怕极了，手持令牌的大公子在大人心里何等地位不言而喻，他们哪敢去得罪大公子，更不敢再打剩下那几个丫鬟的主意。

被丢在私牢中的丫鬟，皆是十六、七岁年岁相仿的妙龄女子，容貌也不差，也难怪薛耀手下的人会动歪念，薛公子站在牢门外，看着关在里面的那些女子，眼里没有半分怜悯，旁人的生死与他何干，而且里面还有一个刺杀他爹，想毁他薛家富贵的刺客在。

梅娘也在这几个丫鬟之中，衣衫染血，皮肉模糊。她眼睁睁地看着那几个无辜的丫鬟被薛家的爪牙拖走凌辱，她虽愤怒，但还是咬牙忍住了，都到这个时候了，她不能功亏一篑，即便她逃出薛家私牢，又能救她们其中几个，说不定还会搭上自己的性命。没有周全的退路，她现在不能轻举妄动。

薛家人，都是禽兽不如的恶徒！

梅娘知道薛公子在打量她们，她没有做声，怕引起薛茂怀疑。

“大公子，如果她们再不招，该怎么办？”一个衙差小心翼翼问道。

薛公子冷漠道，“只要不死，剩下的，你们看着办。”

衙差们大喜过望，大公子的意思是随便他们处置了，只要不弄死就可以。所以，刚刚大公子的笑并不是动怒。

梅娘有武功，哪怕薛公子跟衙差说话小声，她也听得清清楚楚，她抬眼，正好看到了薛公子温文尔雅的脸庞，披了一张虚伪的面皮，不愧是薛耀的儿子，从血脉中就带着与生俱来的狠毒，但他比他爹薛耀更阴险。

梅娘故作害怕，全身发抖着。

薛公子走近，大声道，“只要你们之中若有人招供，就不用再受皮肉之苦。孟家满门忠厚，想来姑娘也是仁义之人，让这么多无辜的姐妹陪着你一起受辱受罚，姑娘于心何忍。”

丫鬟们则哀嚎，“大公子，我们是冤枉的。”

“大公子，我们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大公子，我们不是刺客！”

……

薛公子叹气，假意同情道，“你们之中有人行刺朝廷命官，胆大包天。如果不招，便以刺客同党论处！机会本公子已经给过你们了，你们自己再想想吧。”说完，又对那些衙差道，“听着，一旦找出刺客，便不得为难那些无辜的姑娘。除了赔偿银两，还要请最好的大夫给她们看伤！”

这样的薛公子，赏罚分明，怎不令人信服！这剩下的几个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猜忌起来。

一个丫鬟道，“女侠，请放过我们吧。我们不想死。”

又有丫鬟道，“女侠，如果您肯认罪，我们一定会为您供长明灯的！”

“是你吗，你是不是那个刺客！”这几个丫鬟虽满身是血，虚弱不堪，但因听了薛公子的挑拨，看到了活的希望，纷纷打起了精神，相互指责起来，更有相互揭底的。

“我看到你鬼鬼祟祟地经过老爷书房！一定是你，你想杀了老爷！”

“你胡说八道什么！”

丫鬟们厮打起来，本就鲜血淋漓的衣衫，这会儿一扯全都扯破了。她们各个披头散发的，像个女鬼。四五个丫鬟打成一团，倒显得梅娘格格不入了。梅娘很想劝她们不要上薛茂的当，薛家父子最擅长的伎俩便是出尔反尔。都看到了薛家的私牢，她们焉能活着出去。但梅娘除了拉扯她们，别的什么都做不了。

薛公子嘴角露出了笑意，手指梅娘，“把她带过来。”

“是，大公子。”衙差们心知肚明，几个丫鬟中就属这梅娘最有姿色，他们没向她下手也是这个原因，就怕这女人是大公子或大人看上的，他们碰了，不是自己找死吗。

难道她的身份被薛茂发现了？梅娘心里一慌，不会的，她掩藏地很好，所有关于她的身世，都是指向茶坊，大家都知道她只是个无依无靠、卖唱为生的歌女，这些年颠沛流离，只想找一个安稳的栖身之所。

梅娘无力挣扎，被拖到了一间暗室中。暗室方寸之地，石桌上点了青釉瓷灯盏，光线暗淡，照着里面更加阴森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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